她痛苦的地捂著脖子,把白皙的脖頸兒掐得通紅,開口無聲的訴說罪狀。
“林統領,你為何點她的穴?”沁嬪眉心緊蹙,不明白他們為何多此一舉。
這種狀況之下,說出來的必是真言。
林爍一手握著長刀柄,一手垂於身側,對著沁嬪頷首,卻不答話,只是稍作行禮後便拉著月如下去了。
一股寒意從沁嬪心底騰起。
月如亂蹬的腳,以及那像極了被拔舌後的驚恐,臉上的表情也從驚恐轉向了詭異,最後定格在了猙獰。
一切都讓許沁覺得心驚肉跳。
她的心臟砰砰跳動,很不舒服。
真相明明近在眼前,可在某些東西面前,所謂真相,不過就是一層虛無的遮羞布罷了。
她並非咽不下這口氣,而是覺得帝王擅權薄涼難抗。
沁嬪深藏在心的忌憚被皇后看出了端倪,望著沁嬪,暗生一計。
“沁嬪,今日你與郝常在受委屈了,就連本宮都差點著了那兩個賤婢的道,不過你也放寬心,陛下聖明,定會讓那叫月如的婢女言無不盡的。”
“你和禹州王的事不過都是誤會。”
“你,不必急於一時。畢竟大理寺和刑部銅牆鐵壁,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人證總不會有意外吧。”
皇后含著笑,殺機四伏。
“人證若有了意外,豈不是不打自招了?皇后娘娘這意思,難不成是想坐實慧嬪殘害皇嗣的罪名?”
郝雨笑盈盈地走了過來,皇后安的什麼心她一清二楚,但禹州王是什麼打算,她暫時還不知道。
“郝常在慎言,皇后娘娘也是你可以汙衊的!”宜貴嬪出聲呵斥。
“嬪妾知錯。”郝雨能屈能伸的認錯,然後梅開三度,“可皇后娘娘字裡行間的意思,分明是想拿禹州做文章啊。”
“會讓人覺得,娘娘是想借著這個事情,轉移陛下對皇嗣被害之案的視線,好避免一場風暴的發生。”
“娘娘此舉,真是用心良苦啊。”
柔妃嗤笑一聲,“她哪裡是用心良苦,分明就是想看盛都禹州兩敗俱傷,坐收漁利!”
“阿柔!”太后一聲怒喝,喝斷了所有人的話。
柔妃的臉色也在一瞬驚變,轉向慶德帝之時,只見他一雙黑眸陰翳地盯著自己,上下打量。
只不過他為人陰險,並不發作而已。
柔妃的口無遮攔,撕開了這道遮羞布,無人願意再開口,不說話的氛圍,窒息、難解,大有風雨滾滾愈來之勢。
慶德帝的眼神從柔妃身上挪開,目視前方,道:“慧嬪疑案未消,不宜再入主鍾粹宮主殿,暫時移去宗人府,明日等大理寺卿一到,收監入大理寺。”
“陛下!”
“你若清白,回這宮不過早晚的事,你心中清白明朗,又何懼風險。你是慧嬪,大公主生母,這份面子,朕記著。”
這份敲打讓慧嬪噤若寒蟬,不敢辯駁,了無生趣的癱在了地上。
“至於大公主。”慶德帝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慕容婉身上,“暫且交由婉婕妤照顧,你的位份朕也給你晉一晉,就晉為婉貴嬪吧。”
自此與宜貴嬪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