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愣神後,黑衣人們還是回過了神,看到靈對於風的影響如此之大,帶頭的黑衣人,眉頭越皺越緊。這個女孩留不得,看了風最後一眼,帶頭的黑衣人吩咐殺了女孩。
很快黑衣人們又舉起了刀,這次的目標明確,就是那個可憐的女娃娃靈。這次的風再也保護不了靈了,他那刻的心沉到了谷底。
難道他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在乎的女孩命喪刀下嗎?那種無力心碎的痛,直襲風的心,“不許傷害她,聽到沒有,不許傷害她。”
“那您是打算,以什麼身份說這話的?”開口的,還是黑衣人的頭頭。
“你說呢?”風不顧疼痛,閉了閉眼睛,壓下所有的情緒,手不自覺抓緊靈的手臂。
完全不知道情況,還滿臉淚珠的靈。被風的無意識抓疼,可她沒有吭一聲,只是更緊地抱住風。一種孩子的感覺,她就要失去風,失去這個最親近,最在乎的人,淚水更加不受控制地流著。
是啊,不論他風是否甘願,他還是得回到那個位置上去。只是不知道這一去,何時才能再見。
一種不屬於孩子的成熟染上了風的身上,眼神裡有了銳利,看了一眼黑衣人們,就瞪向了黑衣人的領頭人,“還不收刀。”
“您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嗯,那我的話,你們可有異議。”
“不敢,小主子。只是這女娃對您影響太大,只怕主人會••••••”
仍是那個黑衣人的領頭人在說話,就是在那猶豫不決的時刻,中年乞丐男子終於趕了過來。
已經是拼命趕來的中年乞丐男子,還是來晚了。風已開口迴歸,事情也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也許事情一開始就沒有迴旋餘地吧!誰叫風是那裡的人呢!那個地方怎麼可能放過他?
中年乞丐男子看到了地上流滿的血跡,以及躺在哭成淚人兒靈懷裡的風,傷口處鮮血還在滲出。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思考,就攻向了黑衣人。
可惜的是,中年乞丐男子的功夫就算再高,對方也都不是吃素的。這次黑衣人集體圍攻,人數自然不少,螞蟻多了還能吃掉大象呢!何況是人了。
數不清的回合下來,中年乞丐男子一把抓起靈,退到角落。他的身上也不小心中了幾刀,一條條血色痕跡露出,還好都是外傷,不嚴重。
眼看著黑衣人又要繼續進攻,風忍著疼痛。始終在深深地望著靈,望進她那雙清澈乾淨的異常的眸子,希望永遠記住她的男孩風。
那一刻,風的眼中那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與銳利目光更甚,整個人的氣場變得嚴肅,有了一種故意外放的氣勢。
“放了他們,我跟你們回去。不然,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屍。”風的聲音,不再是靈最喜歡的溫柔和煦,帶上了冷意決絕。
黑衣人們都不敢再動作,帶頭的黑衣人連忙轉身對著地上的風抱拳鞠躬道,“是,那屬下這就帶小主子回去。”
“嗯。”這個嗯字一出,一切已成定局,為了保護靈,再多的不甘也無濟於事,風即將成為過去。
黑衣人的領頭人,連忙上去打橫抱起風。他小心翼翼不碰觸到風的傷口,轉身就打算離開。
中年乞丐男子,從來了到現在至始至終沒有開口,就像是風會離開,在他的預料中般淡定。
“風,風,不要離開靈兒,不要,風,風••••••”
中年男子懷中的靈,卻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四年多的相依相偎,四年多的不離不棄,四年多的日日夜夜相伴成長。孩子雖小,可是這份情卻是至真至純,不染塵埃。
“風,以後靈兒一定乖乖的,你不要走,不要拋下靈,風,風,不要走,風••••••”女孩靈的眼睛裡只剩下風,一聲聲地叫著他不要離開。
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裡的難受,風想開口說話,想和靈好好的道別,想和中年乞丐男子道別。雖然這個乞丐男子算不上他真的師父,卻是教了他好多東西。
這四年多的相處,四年多的放縱,也是風最寶貴的記憶。可是他卻怎麼都開不了口,哽咽的嗓子完全發不出聲音。
原來人在急痛的時刻,多麼地想說話,卻出不了聲。
兩個孩子有多不想,兩雙眸子再多的不捨,再如何深的情義,深深地對望。也阻止不了即將成真的事實,風還是被黑衣人們帶走了。
直到沒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小巷子裡只剩下一個小女孩瘋狂地叫著“風”的聲音。確定再也沒有危險後,中年乞丐男子才放開了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