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地面都在劇烈的抖動中,一個夾雜著濃煙的巨大的火球從萬好客棧那邊翻卷騰起,最後詭異的消失在空氣中。
陳娟感到自己被扶住了,轉眼一看是太子妃,只見她神色鎮定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時門外軍士湧入,見到太子妃和她的侍女都好好的站在院中,他們都尷尬的停了下來。
章文怡對著這些軍士微笑著道了一聲謝:“各位辛苦了。這裡沒有事,請大家回去吧。”
為首的軍士衝兩人抱拳施禮,然後轉身驅逐著手下:“好了,沒事了,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陣位上去!”
院子裡瞬間走得精光,陳娟的腿一軟,對著章文怡跪了下去。章文怡一把將她拉起帶回屋中。
陳娟再次跪下,這次章文怡沒有攔阻她,只是說:“陳娟,願意跟著我做我的心腹之人麼?”
陳娟久久的沒有說話,在心中考量、掙扎了許久,最終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奴婢願為主人效命。”
聽到她終於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章文怡暗暗的收回了藏在袖子裡的轉輪手槍。然後伸手將陳娟從地上扶起,任由陳娟將她扶到了座位上。
章文怡抬眼正視著陳娟,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跟著我,我也必定不會讓你失望。等惹傑將軍回來,你想辦法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他請到後花園。”
定州刺史陳思涼沒有想到太子會突然造訪,看到太子身後的五百鐵甲金吾衛陳思涼便知道事情敗露了。
陳思涼是金城士子,原名陳瑾,家道中落。在哪裡他親眼看見胡人入侵殺戮漢人百姓,他家也是因為胡人入侵而衰敗的,因此他對胡人有著刻骨的仇恨。
憑著過人的學識他在武德年間考中進士,改名陳思涼,取思念西涼之意。隨著官位的不斷升高,陳思涼漸漸的從一心想殺回去的毛頭小子,轉變為依附權勢爭權奪利的朝廷要員。
今天崔家在定州的頭面人物讓他配合行動,許了陳思涼五萬貫和一個江都瘦馬的好處,讓他帶人去圍堵太子的行轅。在定州的小校場聚集著三百多三班衙役和兩千多土兵,這是陳思涼能聚集的最大兵力。
如果面對的不是官軍,陳思涼相信手下這兩千多人,憑著燕趙男兒的血性對任何敵人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只是老百姓始終對官府都是敬畏的,這些衙役和土兵也不例外。面對盔甲鮮明的金吾衛,他們有著天生的恐懼。所以就在李治帶著金吾衛走進刺史府衙門的時候,陳思涼苦笑著將一碗毒酒喝了下去。
看著走進來的李治,陳思涼抽了抽嘴角,憋住了沒敢說話。
看到一臉青色的陳刺史,李治也知道他已經沒救了,但是李治不打算放過他。一個朝廷的官員領著朝廷的俸祿,利用朝廷給與的權利大發其財,還要幫著別人打著他這個太子的主意,這樣的人他是不能讓他一死了之的。
“你以為你能用死來抵罪嗎?”李治輕輕的說道。“也許你以為大不了就是誅九族而已,可是我覺得死對於你和你的家人來說太便宜了。”
陳思涼瞪著李治似乎在問:“你待要怎樣?”
李治看著他微微的笑著說道:“我會把你九族的家產全部罰沒入官,連一個銅板都不會給他們留下。而且我會四處張榜告訴所有人這些人是反叛,他們不受官府的任何保護。”
李治說道這裡的時候,陳思涼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看著他的猛地臉起了變化,李治開心的繼續說道:“看樣子你知道結果了,你族裡的男人會被人當豬狗一樣的殺掉;女人會被人肆意姦淫,包括哪些被你們稱之為下三濫的人。為了錢他們會男盜女娼無所不為,直到墮落的被人殺死。難怪有人說活著比死更艱難。”
李治的話音未落就得聽到“噗通”一聲,陳思涼摔倒在地,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死了。
就在李治進入刺史府的同時,程處弼帶著兩千人接管了城內糧庫的防衛。那個想拒絕交接的折衝尉被他一刀背砍翻在地並被軍士捆了起來。
沒有了折衝尉的阻攔,兩個果毅都尉自然樂於向他交出兵權。不就是一個勳貴麼!程處弼也是,可是人家行得正坐得端。軍人,連自己該幹什麼都不知道,白瞎了一身好皮囊。
程處弼沒有一絲猶豫,立即委任兩名果毅都尉率領本部人馬在糧庫前形成一條防禦線,加強糧庫的守衛。
周文龍帶人查探了糧庫回到莊園,打算睡上一覺等到天黑再動手。雖然知道有內應,可是他依舊不敢大意,主家殺人滅口的故事他聽到的實在是太多了。
最簡單的就是把他出賣給太子,這樣什麼樣的罪孽都能往他身上推,而且他還只能全部往身上攬,因為他的家人都在他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