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然感覺身體裡的血液都久違的流動起來,四肢百骸傳來一陣陌生又熟悉的酥麻感,他嘗試著活動手指,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活動,肌肉都僵硬了,致使他沒能抬起手來。
但是蘇懷然依舊能感受到周圍颳起了強勁的風,也能聽見石頭碰撞在結界上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還有那些在“憫生祭臺”戰死的修士們的哀嚎聲。
不過剛剛那句“簽訂主僕契約”是怎麼一回事啊?!不是說好了簽訂共生契約嗎?這個丫頭不會是個傻子吧!
契約已經生成,蘇懷然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從今往後蘇懷然不管變成什麼樣都不能離開月荼,除非月荼願意放他走,否則蘇懷然不能擅自解除契約,一旦違反就會遭到反噬。他還必須對月荼說過的話必須言聽計從。也就是說月荼掌握著蘇懷然的絕對生殺大權,就像主人對待奴僕一樣。
蘇懷然被關了一百年,設想了千萬種可能,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曾經叱吒風雲的大魔頭如今成了一個小孩的僕人!這簡直就是對他的奇恥大辱。
淒厲的叫聲越來越尖銳,沒有了結界的保護外面的砂石全都招呼到月荼身上。森林深處傳來一聲怒吼,聽著像是老虎的聲音,這片樹林裡除了被鎮壓的蘇懷然和怨靈之外好像還有其他什麼東西。
一隻粗壯的如同月荼的胳膊似的墨綠色的藤蔓從樹林深處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纏上了月荼的小腿,藤蔓如同一條蟒蛇恨不得把月荼的小腿給勒下來,月荼大驚失色的看著正安安穩穩的躺在地上的蘇懷然:“蘇懷然!!救我。。。”沒等月荼把話說完就被藤蔓拽飛了,一路上週圍低矮的灌木從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在她的臉上。
疼的她呲牙咧嘴,眼睛都不敢睜開,好不容易停下來月荼卻感覺到一股壓迫感和沉重的呼吸聲,好像還有水滴下來。
除了她和那個沉重的呼吸之外沒有一絲聲音,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沒有,感到詫異的月荼慢慢的睜開眼睛,結果看到的是一個正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
這怪物的臉是老虎的模樣,額間一個大大的“王”字,棕黃色並帶有黑色條紋的毛從上至下,中間沒有眼睛。但是嘴巴卻是河馬的嘴巴,一張口就能把月荼整個吞下去,剛剛滴下來的水就是這個怪物的涎水。它的身體是鳥的身體,一雙巨大看起來像百靈鳥的翅膀乖巧的收在身後。它的身下全是綠色的藤蔓,當月荼仔細看纏在自己腿上的藤蔓的時候瞬間頭皮發麻。
乖乖啊,這哪裡是什麼滕蔓啊,這明明是綠色的蟒蛇尾啊。
“啊啊啊啊啊——”
怪物一聽到聲音就馬上怒吼著把月荼提溜起來,張著血盆大口就往嘴放。
月荼哪能坐以待斃,儘管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它的對手但是能斬斷它的蟒蛇尾應該不是問題。
她伸出雙手結印,用盡全身力氣想幻化出一把鋒利的光刃,但是什麼都沒有,這個時候月荼才想起來自己的天賦被師傅給封印了。
可是眼看著就要被怪物吃掉了,腥臭的口水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自己包裹在其中,她還能看見怪物牙縫裡森森的白骨。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那些上後山的人之所以回不來並不是蘇懷然的錯,而是這個怪物吃人。
月荼捂著鼻子,緊閉雙眼,心如死灰,昨天剛拜的師,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師傅要是知道了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吧。
突然一把水劍切下了纏著月荼的蛇尾,感覺到腿上一鬆的月荼睜開眼睛,蘇懷然迎風而下一把撈起來正在下落的月荼。
“你醒了?”
蘇懷然抱著月荼站在一條騰飛的水龍身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個傻子嗎!我堂堂戾睢君竟然要給你當下人。”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會共生契約的陣法,不是你說的只要是契約就可以嘛……”月荼越說聲音越小,自認理虧。
蘇懷然回頭看了看他們身後是緊追不放的四不像的怪物和對自己懷有莫大怨恨的怨靈們,心想就這麼你追我趕的逃跑不是辦法,自己才剛剛醒來,靈力還不到以前的一成,但是它們精力充沛,不追到他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這麼逃跑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辦法。”
“你不是很厲害嗎,趕緊上啊。”
“我現在靈力都不到以前的一成你讓我怎麼跟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