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一灘血淋淋的的東西里還混著一些碎布條,儘管已經被染成了豔麗的紅色但是依舊能看到上面精美的繡花,是一朵漂亮的大牡丹,跟棠梨樓十分相配。張揚且美麗,同樣也容易招人妒恨。
這衣服的主人就是棠梨樓的紅牌謝棠梨最喜歡的衣服。這不是一般的衣服,是謝棠梨叫了三抬轎子去北境花了黃金千兩請師傅為自己量身定做的雲錦。這千兩黃金都夠她贖身的了。
這上面的金絲是真的金子,孔雀線也是最豔麗的一捆。看得出來謝棠梨在這上面下了心血。
現在人碎的跟衣服一樣了。
站在門口偷窺的女人漆黑的眼睛裡帶著些許恐懼,嘴裡“咔嚓咔嚓”的像在吃蘿蔔乾一樣,嘴角還流下了一道血液。“咔嚓咔嚓”吃東西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房間裡,女人嘴裡吃的不是別的,那是謝棠梨的手掌。
院子裡靜悄悄的就像寂獸吃掉了所有能發出聲音的生靈一樣,除了小黑的打呼聲就是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是夏夜最好的安眠曲。
銀白的月光灑在月荼的床上,兩個人現在都盤腿坐在上面,月荼不說話蘇懷然也沒有說話。
月荼正橫眉側目的看著正對面的蘇懷然:“所以你一聲不吭的跑開是去逛青樓了?”
蘇懷然暴躁的蹙眉攤開雙手強調:“我再說一遍,我是去找人的,你愛信不信。”
“找人都找到青樓去了,所以你找到了嗎?”
蘇懷然瞟了她一眼,說道:“差一點點。”
“蘇懷然啊蘇懷然,我以為你只是嗜血成性,沒想到你還是個登徒子。”
被月荼的話氣了個夠嗆的蘇懷然突然伸手一個擒拿捏住月荼的後頸,另一隻手緊緊箍住她的雙手,讓她以一種極不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明天,明天你必須跟我一起去一趟棠梨樓,我殺不了你但是我會讓你長記性!”說著便手下用力。
“啊啊啊~~疼疼,我錯了,我錯了。”吃痛的聲音被她卡在喉嚨裡,她現在不敢大聲叫害怕吵醒隔壁的姥姥。
“等到了那裡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他放開了月荼,“萬一有人堵住你的嘴巴我有過不去,你死了我也跟著嗝屁。”像個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躺下。
月荼艱難地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骨頭錯位的聲音,舒暢的感嘆道:“放心吧,我現在就去背縱靈之術的書。”
蘇懷然以為月荼說的是白天方先生給她的書,不屑地“切”了一聲就倒頭睡了。
“哼,等著瞧吧。”
封面上《通變縱靈術》五個字也有一點磨損了,上面還有一塊黑色的地方,像是被燒了。
月荼本來是打算通宵達旦,但是到了後半夜就困的不行了。
後半夜,一個繡著蠃魚紋的黑色外套輕輕搭在她身上,慘白修長的手抽出了她手臂下面的書。
因為這書太舊了,一個黃毛娃娃怎麼會對滿是文字的舊書有興趣呢?
他接著桌子上的燭光輕輕的翻看裡面的內容,逐漸熟悉的內容開啟了他記憶的閘門:“難怪賈清逸讓我非死不可,原來一百年前的事情是真的。”
放下書就用衣服包著月荼將她抱到床上:“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成為最厲害的縱靈者,”又給她蓋了蓋衣角,女孩子不能著涼,“在夢裡成為吧。”
夜很靜,偶爾吹來的一陣風裡還有茉莉花的清新。
第二天,公雞啼叫的第一聲的時候蘇懷然就像個老人家一樣早早的起床了。
看著睡得正香的月荼蘇懷然使勁抽出了她身子底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