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逐漸稀薄,不能支援法陣繼續將謝棠梨控制,意識也隨著靈力的消逝而逐漸眩暈。恍惚之間月荼的好像聽見有人在跟她說話:“怨靈不願離開人世就不要用安寧咒,直接用消魂咒不要留情面。既然有霸王之勇就不要再有婦人之慈。”
又是她!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身邊?”
那聲音沉默了一下,似乎對月荼的問題感到驚訝,但是須臾間答道:“沒想到現在竟然沒人知道我夏童的名號了,想當年我的名字可是能撼動山嶽的。”
夏童,這個人竟然是夏童?!
“現在跟我念:今宿植善緣,諸乘還陰債,五蘊悉從生,吾為搖鈴人,爾等乃還之!”
鬼使神差,月荼下意識跟著夏童開口一起念起歸魂咒,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個咒語的原因,瞬間法陣光芒大盛,靈力暴漲。果不其然,謝棠梨的怨靈越來越稀薄,漸漸變得透明,法陣內開滿了豔麗的彼岸花,最後隨著謝棠梨的消失化成點點星光。
身體被透支的過分的月荼終於放鬆下來暈倒在蘇懷然的懷裡。
“走了?”
蘇懷然抱著月荼點頭:“約定完成了,你該支付費用了。”
牡丹看著月荼搖了搖頭,明明全都是這小傢伙的功勞,結果好處全成了這個臭男人的!
反手一轉,一顆金色的珠子靜靜地躺在她的手掌上:“兩成功力的妖丹,你不打算跟月荼共享?”
蘇懷然一口吞下金丹一臉無辜的面露不解:“共享?我都帶她來這裡實戰學習經驗還在旁邊站著保護她難道還不夠嗎?”
一時間牡丹竟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雙目眩暈,馬上就要栽倒了。
歪理!歪理!!月荼絕對不能跟這壞東西走下去,當年賈清逸傾盡全派之力去殺他不是沒有原因的,外面流傳他人面獸心也是真真的!
抬起被氣的顫抖的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怒吼:“從今往後不準踏進我棠梨樓半步,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反正東西到手,來不來的都無所謂了,蘇懷然聳了聳肩就瀟灑的帶著月荼離開了。
矮樓之上一抹似火的紅衣在風中飄搖,嘉悅的銳利的眼睛像蟒蛇一般一直粘在月荼腰間的五色荷包捨不得移開。
牡丹香灰,我勢在必得。
夏末,掃光了驕陽的毒辣,縷縷清風送來的是陽光暖暖的味道。月荼掙扎著在蘇懷然懷裡醒來伸懶腰,軟乎乎的手掌像貓咪的肉墊一樣一不小心打在蘇懷然臉上也是暖暖的。
剛剛睡醒的月荼睡眼惺忪揉著眼睛:“唔。。。我睡了多久了?”
蘇懷然將她輕輕放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胳膊:“一會兒。”待緩過來之後從懷裡掏出一條綴著黑珍珠的項鍊送給月荼:“攤子上買的,聽說保平安,你可以戴在身上。”
月荼瞬間睜大了眼睛,睡意全無,直瞪瞪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什麼破綻來,然而這傢伙就像個木頭人一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項鍊對著太陽開始觀察,不能放過一點細節,這混蛋會有這麼好心送自己東西?絕對不安好心,要麼就是這次報酬豐富他在賄賂自己,要麼這就是用來整自己的東西。
儘管心存疑慮但還是牢牢的抓在手心:“這怕不是個好東西吧?”
蘇懷然半眯著眼睛,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彷彿在說:‘能送你東西是你的榮幸’一樣。
“當然不是,你要是不喜歡完全可以不戴。”
說著就要伸手搶過來,月荼眼疾手快,覆手將項鍊藏起來:“我就是問問而已,既然送人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璀璨奪目的黑色珍珠靜靜的躺在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脖頸上,陽光照在上面流光溢彩,倒映著蘇懷然的笑也是流光溢彩。
“蘇公子好善的心,真是什麼東西都送人,有的時候奴家就會想蘇公子到底是心善呢?還是心狠呢?”
身後遠遠地就飄來一聲異常性感的話語,千般動人,萬般柔情極盡魅惑。循聲一看一女子蛾眉曼睩,狹長的眼睛黑白分明,眼尾微挑紅帶有一點豔紅;唇皓齒微微上揚,火紅色的長袍將美人的細腰被勾勒的曲線玲瓏,盈盈一握,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月荼突然想起曾經李響帶自己去聽書的時候說書人講過嫵媚的女子應是怎樣怎樣,但是如今見了這人總覺得所謂嫵媚就應該是她這樣的,書裡的勾引男人的精怪也應該是這樣的,這才是真正的媚骨天成,妖而不俗。
月荼都看呆了,蘇懷然倒是清醒,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立即將月荼護在身後:“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倒好自己送門來了,當年沒讓你死透是我的錯,如今我定讓你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睢戾君好大的脾氣,到底能不能抓到我還得看你本事,你以為我上輩子是白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