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可以毀了它。”這是她和師傅之間的切磋,她不想有其他人介入,尤其是,夏童。
儘管月荼不知道一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月荼跟梓榆是什麼關係,但是她很明白,身邊所有人包括梓榆他們都將自己當成了夏童的替身。
耳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明明那麼爽朗,可這爽朗裡夾帶著槍炮:“哈哈哈就憑你?你拿什麼毀了它,送走一個怨靈都需要我出手你竟然跟我說你能一個人就毀了梓榆的牢籠?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月荼漸漸感覺視線模糊,最後定格在蘇懷然身上,她看到了,他在擔心她,是真真切切的擔心,沒有偽裝。
“我猜,只有我能聽見你的聲音吧?我們之間一定是存在著某種聯絡,所以我才能聽見,但是你的出現也不是隨心所欲的,你每次都要爭取我的意見才行動。”
月荼的心裡開始打鼓,危險近在咫尺,如果這次沒有賭對,她不確定師傅能不能及時制止牢籠。
夏童靜靜地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到底是擔心月荼會毀了她還是在盤算怎麼毀了月荼。
“我知道怎麼收付驚蟄的方法。”
哈。。。賭對了。。。好險。
蘇懷然的擔心並不是無妄,月荼根本不是梓榆牢籠的對手,但凡月荼稍有不慎就會被牢籠絞成碎肉。月荼跟蘇懷然呆一起時間長了,人也漸漸變得精明瞭,不行的事就不要硬碰硬。
她記得之前夏童每次出現都是在自己身體虛弱的時候出現,每次出現好像都是在幫自己,但事實上每次她都覺得身體虛的很,好像她偷偷拿走了自己什麼東西。
“驚蟄是以慈悲強大出世的,它代表了希望。你的身體裡有我的一魂一魄,只要你竭盡全力驚蟄就會感應到我有危險就會來救我,這時候你就趁機跟它簽訂契約讓它認主,一隻箭就能讓牢籠碎成塊。”
一魂一魄?我的身體裡這麼會有她的一魂一魄,那我到底是夏童還是月荼?
牢籠逼近,月荼沒有時間再細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命。
“縱靈術——網!”一張由純靈力組成的大網頃刻生成牢牢的將牢籠包裹住,再緩慢吃力的往裡收。
但是月荼終究不是對手,大網並沒有支撐多長時間很快就被牢籠撐開,化成一片片的碎片。
因為剛剛被甩到樹上左肩脫臼,身上的肋骨好像也斷了一根,身體已經不能動了,再加上剛剛耗盡靈力織成大網,能站著就已經不錯了,夏童立刻指揮月荼呼喚驚蟄,月荼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驚蟄!”
驚蟄聽到召喚,感應到夏童確實受到生命威脅,眨眼間從梓榆手中脫離。紫光大盛,籠罩著所有人,照亮了這片樹林,如同一直延伸到天邊的晚霞。
月荼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抓住驚蟄,不等夏童再說什麼就搶先喊道:“驚蟄,我命令你即刻與我簽訂契約,認我為主!”
彎弓驚蟄似乎聽懂了月荼的話,乖乖鑽到她手中,弓弦,利箭全部展現在月荼眼前。
月荼學著梓榆的樣子拉弓,畢竟還是孩子再加上身體多處受傷根本拉不開,但是驚蟄像有生命一樣,自己拉了個滿弓,一隻紫光射向牢籠,凜冽的殺氣將其射成碎片。
一切結束,身體徹底透支的月荼像一片碎布飄零在空中,無依無靠。
夏童:“。。。驚蟄,棄我了?”
梓榆興奮地看著眼前的情景:“認主了!”驚蟄認主了就說明,就說明只要能找到夏童的一魂一魄就能讓夏童復生。
“丫頭!!!”蘇懷然看向空中破碎不堪的小小身軀,瞬間心疼的不行。所有人中只有他能真真切切的體會她到底有多疼,在共生契約削弱痛感的前提下都能感受到斷骨之痛,那她本人該有多痛。
懷裡的小臉煞白,整個人毫無血色,身體冰冷。可是手裡卻緊緊地抓著那把彎弓,嘴角的血漬都幹了。落地後蘇懷然脫下衣服,輕手輕腳的將她包裹起來,尤其是碰到左肩和肋骨的時候,更是不敢動。
抱起月荼就往回走,身後的梓榆叫住他:“你要帶她去哪?”
蘇懷然沒有回頭,冷冷回到:“回家。”
他覺得,梓榆不配當她師傅,月荼受傷,他只在梓榆眼裡看到目的達成的貪婪,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對這種表情最是熟悉。唯獨沒有對月荼的半點憐憫之情。
梓榆想讓驚蟄認主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月荼眼看就要被牢籠打死了還是無動於衷,依舊堅持繼續。
蘇懷然沒有選擇飛回去,太冷了,她受不了。
“我看,還是早點脫離你比較好,可別到時候連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