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的眼睛瞎子般失去光彩,渾身血液彷彿凝固,手腳冰涼的釘在原地,身體不停地顫抖成篩子,就連舉起胳膊都灌了千斤鉛水。冰涼的不像是個活人,只有眼眶裡源源不斷滾落的淚水是溫熱的。
可是涼又怎樣,熱又怎樣。她的丈夫就在自己面前被人斬首,他的頭還滾在自己腳邊,她連彎腰的勇氣都沒有。
“殺了我。。。殺了我!!”她瘋了,徹底瘋了。細長的手透露著青紫色的血管,死死抓著眼前這個男人,贏弱的身體使出渾身解數捶打,似乎這樣能洩憤,能讓他死,她的丈夫能死而復生。
海安輕輕抹抹去臉上的血漬,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可憐的女人在自己身上的所作所為:“夫人還不能死,你要跟我上山,要上山見證我跟小姐的婚禮。”
“你殺了我全家,如今連牡丹也不放過。雲易寺乃是佛門清淨之地,豈容的你放肆!!”
海安扯掉易父身上的衣帶,不顧夫人的抵抗將她的手腳綁起來扛在肩上:“岳母啊,我跟易小姐是兩情相悅,你怎麼能說我們是去打擾佛門清淨呢?”
再開門她易府門口竟然圍了一群人,各人手執明火,橫肉惡相。
“你是早有預謀,為什麼要偏殺我全家,我易家積善行德,從沒有任何對不起任何人。”
海安隨手從身上一塊布綁住夫人的嘴,臉上竟是少有的惋惜:“不是我想殺你,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易小姐救了不該救的人,按照僱主的規矩就得連坐。”
雲易寺內已經宵禁,廚房裡也沒有剩飯剩菜。牡丹傷腦筋的看著地上的蘿蔔青菜一時之間也無從下手,但是轉身看看身邊那張可憐巴巴受了驚嚇的小臉,也不好不管她啊。
“你,你先回房間吧,我做好了就給你端過去。”
凌清清仰著一張灰撲撲的臉,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對牡丹的懷疑:“姐姐你是不會做飯吧?”
一下子被踩到尾巴的易牡丹瞬間炸毛:“胡說,你等著,很快我就給你燒一盤醋溜白菜和香噴噴的白米飯!”
凌清清就這麼被易牡丹推進臥室,手足無措的看著陌生的房間。
這房間雖然不花哨但是溫馨,房間內沒有太多的瓷器,倒是字畫書籍多得很。禁不住好奇的小姑娘在房間裡走走看看,一眼就被牆上的牡丹畫吸引了,此畫栩栩如生,彷彿伸手就能摘下來,旁邊還有一落款,書:“牡丹先生作”。
許是為了教人辨識真假,下面還養了一盆開的旺盛的紫斑牡丹。
不知不覺間看了良久,直到肚子餓了也不見牡丹的身影。
“來了來了,吃飯吧!”
還沒進前廳凌清清就我聞到了一股不太好的味道,一看果然,這哪是白米飯,都黑了!就那白菜還是白菜樣,只不過顏色好像不太對,似乎深了點。
牡丹興沖沖的擦了臉上的菸灰,招呼凌清清快過來吃:“快過來嚐嚐,我第一次下廚。”
凌清清:。。。
顫抖著手夾起一塊黑透了的米飯。
“失誤,失誤,挑白的吃,熟了。”
又夾起一塊沒怎麼切的醋溜白菜,張大了嘴巴塞進去。
“唔!!咳咳咳。。。”
這哪裡是醋溜白菜分明是泡醬油裡的鹹菜!
嘴都麻了,慌不迭的趕緊吐出去。易牡丹見狀還不服,撇嘴夾起一塊也要嚐嚐,她還不信了,能有這麼難吃嗎?
結果剛放到嘴裡舌尖一碰就吐了:“不好意思啊,放錯了。。。”
“有水嗎?”
“今天沒打,要不你去打水吧,從後門走,那裡有水桶。我也剛好去給人家把廚房收拾出來。”
無奈,凌清清只好答應,她嚴重懷疑牡丹是不是給人家把廚房炸了。
凌清清下了山,逃過一劫,待她轉身再看山上的雲易寺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通明。
海安帶人上山,執明火叫門。老和尚自然不肯輕易將牡丹交出。
“你佛門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易夫人的命你是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