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一般的珠寶閣,翠寶閣大的離譜,裝修整體走古樸韻味。 正門五間, 上面桶瓦泥鰍脊,那門欄窗,皆是細雕新鮮花樣,並無朱粉塗飾,望眼是清一色的梨花木頂樑柱,淡淡的梨花木香充斥在身旁,高貴典雅望而卻步之氣勢,讓月荼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真是寒酸極了!
頭上沒有一點裝飾,只有一支及笄那年的蘭花碧玉簪子綰在頭上不僅沒有一點加分反而顯得更加寒酸;至於身上那身粗布衣裳更是不肖再說。莫不說有人說丟死個人,她自己都想找個洞鑽進去。
月荼剛轉身沒幾步就被蘇懷然一隻大手給攬了回來:“幹什麼去?”
月荼扭捏的一雙手亂絞衣襬,兩頰微微發紅:“我穿的太寒酸了,我怕進去會被趕出去。”
當是什麼事,蘇懷然大手一揮拍了拍月荼的肩膀叫她安心:“沒事,你寒酸沒關係,我貴氣啊!你就當是我的丫鬟進去嘛,他們又不會趕你走。”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趕緊進去就好了,他有預感今晚羅輕螢會來翠寶閣的。
此話一出,月荼瞬間當場石化龜(jun)裂,到嘴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這。。。這整的,我還得謝謝你唄?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月荼原以為他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結果還是高估他了,狗嘴裡果然吐不出象牙,不能指望他說出點好話來。
“怎麼了?看你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啊。你不想當丫鬟嗎?可是讓我扮演你的侍衛也沒人信啊不是。”說便說了,他還覺得不過癮似的為了讓月荼認清自己還得地做出上下打量的動作。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昔日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抽條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儘管衣著樸素但是面容姣好,氣度不似普通人,隱約間帶有一絲盛氣凌人的高傲。只不過月荼為人和善,也不知道這份盛氣凌人的傲氣是打哪兒來的。
有時候月荼就覺得他英年早逝是不是嘴巴毒說錯了話,要是自己有賈清逸那實力也一定不會讓蘇懷然活下去繼續危害人間的!
月荼抹了一把臉上的頭髮,小碎步站在蘇懷然身側,仰頭朝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可把蘇懷然嚇了個不輕,月荼這笑簡直跟紙紮店裡的紙紮人似的笑的虛假且陰森,他竟然覺得有一絲恐怖。
“。。。你這是幹嘛?”
月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少爺,我現在是你的丫鬟啊,怎麼了月荼笑的您不滿意嗎?”
“滿,滿意。。。但是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要是覺得累了可以放鬆下來不用笑。”他哪敢多說話啊,感覺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月荼立馬就會轉身召喚驚蟄。
蘇懷然第一次有了走在前面卻鋒芒在背的感覺,每一步都走的僵硬,甚至覺得好像同手同腳了。。。
翠寶閣從外面看低調內斂,但是進了裡面完全是另一種風格。屋內掛著無數高低錯落的明燈,宮燈,照的屋內燈火通明。細看那裝飾華麗的擺設不管是桌椅木雕還是珠寶翡翠都精緻玲瓏,每一寸都能看見匠人的心血。
“將軍也是個姑娘家,原來也會來翠寶閣這種地方。”
“當年席韻將軍是一生都奉獻給了沙場,臨死都沒有一件正經東西陪葬,想來也是可憐,我怎麼說也是蘇靖馳蘇將軍的弟子,算起來席韻也應是我的師孃。我是打算帶幾支適合她的首飾一併燒了送她以慰籍她的在天之靈。”
答話的姑娘看起來斯斯文文,頭上帶著跟自己差不多的碧玉蘭花,只是比自己多戴了一支白玉蘭,但是她的蘭花沒自己的好看。
穿著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外罩一層月華輕紗,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朦朧之美,彷彿她是出現在煙雨巷裡站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撐傘的女子。
可是她明明聽見同行的男子叫她將軍??這樣的女子也能當得了將軍?而且他們是不是還說了“席韻”和“蘇靖馳”的名字?
放在以前她可能會覺得也許是自己聽錯了,但是現在不會了,遇劫期的縱靈者靈力高於同期其他職業,非絕頂之人不會撼動她。所以他們一定跟席韻有關係,找到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席韻將軍的丈夫,蘇靖馳。
還未等月荼上前詢問,蘇懷然一隻手悄然摸上她的後頸,先發制人現將她固定在沉香木前的長桌旁,月荼就像一隻被扼住後頸的小貓一樣任由蘇懷然擺弄。
“可有什麼喜歡的嗎?”
蘇懷然下手重,月荼只感覺自己後頸冰的都快麻了,還生疼,只能偏著頭以奇怪的姿勢欣賞那些賞心悅目的珠寶。
最後終於忍不住:“我說這位大爺,我也不跑,我也不吵,您不用這麼抬舉我還親手捏著我的後脖子,奴婢跑不了的。”
一聲“奴婢”叫的他好像手被蜜蜂蟄了一下似的,迅速從她嬌嫩的跟節白藕似的脖子上拿開。
“奴婢身份卑微,佩戴不得這些好東西,還是請少爺快些去幹正事吧!”又不真心給自己買東西,也不真心幫席韻實現願望,她真是蘇懷然今天晚上這麼折騰是想幹嘛!
可是蘇懷然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似的,隨手從案上拿起一支錦簇的海棠花戴在她頭上。手工是極好的,將花朵的各種形態展現的淋漓盡致,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