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打溼了他半邊衣袍,整個人像個炮彈朝著心心念唸的那人直奔而去。
不想根本吃他這套的如久,豎起手掌拍向他的腦門,將他死死攔住,不讓他再動彈。
“九兒啊~我對不起你,是七哥對不起你啊!九兒~”
抖著手看著滿地碎片,罈子中的嘩嘩流淌再快速滲入地裡。
沈如期捶胸頓足心疼得無以復加,口中更是直接哀嚎出聲,語氣中的悲傷猶如實質。
生生讓聽著他唱戲的如久和沈如琉同時打了個冷顫。
“七哥,你夠了啊,還沒玩夠呢。”掏了掏耳朵,如久才不相信嗜酒如命的七哥能將他好不容易釀出來的佳釀,放在那麼能讓人輕易找著的地方給糟蹋了。
哼,她才不會上當呢。再說七哥他這演技也太辣眼睛了,怎麼這麼多年過去就沒有一點長進。
只乾打雷不下雨,嚎了半天的沈如期有那麼一丟丟的尷尬,不過既然是被看穿,乾脆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了。
“我不管,即使不是夜色,那也是我辛辛苦苦釀出來的美酒。就被他這麼給…”狠狠地指了指那臭小子,沈如期梗起脖子強硬道,“小九兒,你今兒必須得把人給我帶走!”
雖然不知道這小傢伙經歷了什麼,偶爾眼神中流出來的蒼涼和傷痛讓他這個七尺男兒看了都覺得眼熱。
每天從早到晚的學習自己交給他的東西,不到累到極致就不休息,說真的自己像他這般大的時候也沒有他來得這般肯幹聽話。
說實話如果他不是妹妹擺明看重的人,還真有心想收他為徒,傳他自己這一手技藝。
不能便不能吧,這人小話不多的傢伙是真合了他眼緣啊。
看著自從妹妹回門又走後,像是被主人給遺棄萬念俱灰的狼崽子天天那可憐吧唧的樣,真是讓他心堵著慌,哼,既然不想留下那自己就成全這傢伙好了,免得看得眼痛。
沒有理會七哥明顯的紙老虎架勢,如久直直的掃視抬頭固執盯著自己的人,“為什麼不乖乖聽話?”
乖乖聽話?
他沒有乖乖聽話嗎,怕就是他太乖,乃至讓她放心的忘了自己吧!
熬勳眼角泛紅,卻死死抿住嘴也不回話,只是攥著她裙邊的手緊緊的用力不肯放下。
“我想你該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而你自己對我的保證。”
反握住他的手不顧他拼命的用力一點點將他緊握衣角的手掰開,如久在他霍然邊成猩紅的眼睛中緩緩蹲下身子,與他平視相望。
不料她是這般舉動的熬勳,面上浮起錯愕,眼中的紅色快速褪去。
“你是在擔心,我忘了自己的承諾?”
看著她狹長的雙眼,明亮的眸子中星星點點蔓延起的柔和,熬勳的心跟著快速平靜安穩,終於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是。”
怕你忘了還有一個我,在這努力學成你所提出的要求。
怕當我真的做到後,你卻不再需要。
從他眼中透漏出的話,如久全部讀懂,心底不禁有些柔軟,抬起手緩緩放到他的頭頂,“我想我可以明確的再次告訴你,你的擔心我不會。你可願意相信。”
沒有信誓旦旦,沒有發誓賭咒,甚至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可熬勳卻無比願意,沒有猶豫的選擇相信,沒有理由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