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寶峰山,立於山腳處不遠,如久眯著貓眼看著身穿黑色鎧甲的禁衛軍,對於擄了三哥來此的賊人不用多做猜想便自是明瞭在心。
對於熙元帝的“良苦用心”,如久不禁露出諷刺的笑容。
挑選的這個時機著實太好,祖父和爹以及大哥,俞木頭都被困在了宮中,而六哥不日前已經出發前往蘇陵送聘。
就連自己到達的時間都有精準的明確給出。
緊了緊揹包的帶子,如久將青鋒抽出握在手中,運起身法以極速奔向吐珠峰。
在她離開兩刻鐘後,一抹紅色的衣裙出現在她消失的地方,仔細辨別番後繼續遁循那絲若隱若無的獨特香味追蹤而去。
……
此時已經快到達山頂的如久自是不知身後意外墜著的小尾巴,竟然僅憑著她殘留的氣味兒便能完美還原她的運動軌跡。
一路蜿蜒曲折的青苔石板路沿著絕壁筆直而上,似到不了盡頭般的看不清離山頂還有多少的距離。
如履平地沒有絲毫喘息停頓,只是每接近一分她身上殺伐的氣勢就增加一分。
終於踏上了最後一節臺階,出現在眼前的一邊是雄偉壯觀的昌榮宮殿,內裡有不少燭光隱隱綽綽。
另一邊崖邊有處祈福高臺,身著銀白色長袍的白髮白鬚狀似高人的五六名老者圍成個圓圈,皆是在團蒲上閉眼打坐,而他們的中心竹床上無聲無息平躺的人,赫然就是她曾在宸香宮見過的那位。
果然,上演出這場好戲的就是熙元帝了。
“九蘇公子…啊不,應該稱呼東鳴王世子妃,世子妃到的可真夠準時的呢。”
側過身如久看著帶著幾隊人馬速速將自己整個包圍的人,眼中的冷似碎成點點冰渣,“原來是林世子啊。”
抬起青鋒將周圍輕點了個遍,如久勾唇似笑非笑的繼續開口問道,“不知林世子這般大費周章的是想做什麼呢。”
“世子妃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兩個人都不在說話,而是彼此對峙冷眼相待。
接近黃昏的天邊,夕陽染紅了山澗的浮雲,如此瑰麗驚豔的雲海翻騰在此刻卻是註定無人欣賞。
風乍起,席捲了不少枯黃落葉於半空中盤飛旋轉,伴著沙沙作響聲在青石板上摩擦停歇。
“我三哥呢?”
“世子妃別心急啊,要不先聽聽救人的條件?”林遠致攏了攏大氅,漫不經心地挑眉笑道。
“呵~”冷笑出聲的如久搖搖頭手中的青鋒瞬間脫鞘,劍尖直指向他,“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哦,是嗎?”
林遠致舉起手並起兩指輕點了幾下,渾不在意她語氣中的冰冷殺意,對著她抬了抬下巴說道,“話可別說的太滿,世子妃不若先看看眼前的情況再說?”
位置祈福高臺的旁邊,蒼勁翠綠依舊的松柏下,幾名身著黑色盔甲的禁衛軍齊齊拉扯住一根粗繩,而另一頭是被捆綁住高高騰空吊起在樹頭的沈如塢。
他身上的藏藍色衣袍上浸染滿了暗紅的鮮血,遍體都是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僅如此,在他的琵琶骨兩邊各插著把銳利的匕首,劍身沒入只剩柄手,根據他胸前衣襟不斷加深的顏色可以看出,血並未止住還在不斷地流淌。
雙眼緊閉嘴唇煞白麵色如紙,明顯早已是人事不知的昏迷著。
看清三哥此時的處境,如久迴轉過頭望向林遠致眼中是可怖的猩紅一片,“卑劣。”
“不敢不敢。”林遠致哈哈一笑十分謙虛地拱拱手,語氣做派盡顯名門世家子的風度優雅。
無一不是在清楚表明他此刻勝券在握的有恃無恐。
“還請勞煩世子妃給宸貴妃出手診治,咱們還是抓緊些畢竟時間不等人,聽說這血流多了也是會死人的,你說是不是?”
見她難看著臉卻沒有遲疑的將手中的劍收回背於身後,還不等林遠致愉快的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