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大半個月,她胃裡有多想吃東西,偏偏嘴巴它不同意。不僅腹中空空餓得難受,總喝水果腹吧多了連清水它也不放過。
“太好了!”總算是能有可以嚥下去了,沈如叄高興地拍了巴掌,緊接著催促道,“九兒,再嚐嚐黃色的那種,看能不能也吃下去。”
“嗯。”能吃下東西,肚子裡的淘氣鬼才能有營養,如久心底自然也是跟著舒了口氣,聽到三哥的話沒有遲疑的再咬下另一種果子。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是酸性的果子,紅色的能吃下去,黃色的這種卻還是一樣剛嚥下就吐出來。
她這是懷了個什麼啊?怎麼可以嘴叼成這樣?
揉著痙攣抽痛的胃,如久忍不住磨牙,“小傢伙,你這麼折騰孃親等出來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噗~”總算還有種能入嘴,沈如叄散了些眉宇間的憂愁,被她難得的孩子氣給逗樂,“祖母可是說過越是在腹中鬧騰的寶寶,生出來後就越聰明呢。”
“那我在孃親的肚子裡肯定也很能鬧騰。比較我可聰明著呢!”
“呵呵,三哥給你作證,咱們九兒確實是這樣。”
順著她的話沒有遲疑的肯定,沈如叄低頭湊近了些,將手中籃子裡的紅色果子給全部挑出來遞給她,“來,小聰明鬼,趁著這會兒能吃下趕緊多吃些。”
“三哥謝謝,這段日子讓你費心了。”
接過紅果子,如久望著笑得爽朗的三哥,夜視能力很好的她可以清晰的看見他滿眼的血絲,青黑的眼袋還有已經長了很長的鬍鬚,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異常憔悴和萎靡不振。
有好幾次深夜她難受地輾轉反側,三哥就站在外面默默無聲的陪著她,直到確定她平復些後又抓緊時間連夜摸黑出去為她找能吃的食物。
如果沒有三哥在,她知道自己也會逼迫自己咬牙熬過去,可此時此刻能有個至親陪在自己身邊,是件多麼讓人覺得幸運和異常滿足的事啊。
“說這話傻不傻?”沈如叄本想伸出去摸她的手,想到自己不知在哪兒翻滾過的身上那難聞的氣味,終是作罷,只是笑笑後不著痕跡再退開了幾步繼續說道——
“為了你,三哥無論做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開心。別想太多,趕緊吃,我出去給你燒點熱水等會兒好擦擦身子。”
“嗯。”用力點了點頭,眨巴掉又開始氾濫的眼淚,如久兜著滿懷的紅果子開始大吃特吃。
深山中的夜風徐徐吹來,將飄蕩在山峰的雲霧給撥亂,簌簌凋落的枯葉終是再鋪上厚厚一層。
不停搖曳著的火光,咕嚕咕嚕響的湯水聲。忽明忽暗中沈如叄的臉上一派認真思考神色。
今日找到的兩種果子,在那處地方黃色的那種更多些,紅色的就顯得少了許多。明天還是得繼續走遠一點看還能不能再找到些這種紅色的果子。
聳聳鼻子嗅到一股濃郁的肉香味兒,沈如叄回過神來丟掉手中的枯枝後,用木勺子小心的撇開面上浮著的油漬盛了滿碗清湯出來。
慢慢地走回到棚裡,沈如叄用另隻手護著不讓它給灑了。
“九兒,湯熬好了,試試?”
就著外面的火光看見她皺起的鼻子,被她還沒開始呢就準備嘔吐的架勢給嚇得,趕緊將手中的碗移開了些。
“三哥,給我吧。”光吃果子營養怎麼跟的上,若是神奇果又另當別論。
“這,吃不下可千萬不能勉強了自己。”
如久搖搖頭,把還沒吃完的果子拿在手上,“我喝了立馬吃下顆果子壓壓,看看這樣行不行。”
倒也是個辦法,沈如叄舉起碗吹了吹湯水,待感覺溫度可以了才遞給她,“小心燙,慢點。”
擺出曾豪邁喝酒的作態,如久拿過碗仰頭一口氣悶完,等湧起熟悉的噁心感立馬將手邊的果子大口大口的嚥下。
直到兩顆果子吃完,才算是散了那股子衝動勁兒。
“這辦法可行!”沈如叄高興的接過她手中的空碗,心底舒爽的就像他自己吃了什麼難得的珍饈一般無比滿足。
“嗯,總算可以吃了熱乎東西了。”
忍不住拿手拍了拍小肚皮,在三哥他緊張不已略帶責備的神態中如久有些訕訕地停下爪子,“一時給忘記裡面的小魔王了。”
“你啊,都要當孃親的人了,還是這般。”沈如叄抬起手虛虛點了點她笑道,“趁著現在精神不錯,九兒要不把把脈,不是說前段時日尚短有些把不穩?如今該能把得準確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