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面上神情各異似上演著大型的人間百態,有躊躇滿志的,有胸有成竹的,也有失魂落魄的,更有不少掩面而泣的。
“這題目怎越發的難了,這次我怕是又榜上無名,過不了了。”
“哎,誰說不是,咱們剛學到四書,這就考到了經帖釋義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那豈不是說丁字院啟蒙班才更容易過些?”
“嘿,你想的也太過簡單。那啟蒙班厲害些的頂多也就通讀了三字經,可考的內容?呵,天真!”
不少學子憤憤不平,嫌入院考試題目太過難了,幾經討論下來不禁越發難以抑制心中的難受憤慨。
這一來二去的在別有用心人的挑唆下,腦子裡熱血一衝,當真不管不顧地鬧騰了起來。
有了打頭的接下來的事自是不用多想,大多沒考好的學子頓時有了發洩點,從眾的心理也讓他們加入了混亂中。
從場面亂了起來也不過就一會兒的功夫,事態便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七哥,八哥,這?”
還真是吃了好大一個瓜,被迫看了場學子們義憤填膺的熱鬧。
“別擔心,常態了,一會兒就好。”
兩人同時搖搖手出聲安慰,表示每年都會上演的一出,由最開始的慌亂無措,到如今?
在場的夫子們有哪個面露驚色的?都習以為常了。
果不其然,事情很快就被不知從來冒出來的大批武教習給鎮壓住了,頂頭鬧事的一群人不僅捱了打甚至還依照書院的規定宣佈將永不錄入。
當時被老考生攔住的幾名頭次來參考的學子們,在這麼冷的天兒不禁背後都汗溼了,紛紛出聲感謝,得虧聽了勸腦子沒發熱,不然這時後悔都晚了。
“那挑事的多是上次落考,這次也無望的,想趁著鬧事多拉幾個下水墊背的當真心惡得狠。”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古人誠不欺我!”
本熙攘聚集的人群如鳥飛散,齊齊快速出了書院大門退了個乾淨。
如久挑了挑眉,這些武教習業務做的倒是挺熟練的,見他們衝上來時不少還面上掛著興奮激動?
“八哥,你們的入院考試真的是很難嗎?”
“嗯,是比其它書院難了些。”
怪不得入院的學子這般稀少,還能住的這般松括。
“八哥,能不能給我看看考卷?”
“這還不簡單,等著。”
沈如捌大步邁向學堂舍間,不大會兒就手拿了份考卷遞給她。
略略翻了翻手上這份標識為丁字院的入院考卷,難度堪比她當初看過小十童生的院考內容,如久不禁咋舌,這樣的啟蒙班八哥你確定能招到生?
她想錯了,就福寶他們三個來參考啟蒙怕還有些難度,也就深寶能輕鬆入學了。
緊緊皺起了眉頭,如久望著手裡的考卷有些失神。
“九兒,可是有什麼不妥?”
“也不是。”
這樣招到的學子必定多是讀書資質拔尖的天才少年們,學有所成後也必將大能放光彩為書院名聲遠揚。
不過卻不是她原先心中認為的那種書院啊。
剛聽聞時她也認為這是為寒門想讀書的學子提供的難得的機會,可事實卻不是如此,除非真正的少年天才。
這份考卷對於那些資質雖不如何,卻更努力更勤勉的平庸孩子來說確實有些不友好。
不過現在不講究義務教育,也沒有什麼注重多面發展完美教學,對於某些方面領域來說也是各種天才的孩子,根本沒有發現的可能更別提還能有實現的機會。
自有了孩子,對於同是孩子的他們如久多了很多包容度,突然也很想為那些想讀書想成才的貧苦孩子們,真正的做些可以改變他們未來的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