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赫連雲姣這個人,起初給她的印象就是個被寵壞的丫頭,刁蠻且還有些心黑手辣。
後來聽俞木頭說她曾送口信的舉動稍稍有了些改觀,覺得她也不乏些熱心與良善,可也僅此而已。
如若不是樓白今日提起,她怕還真沒想過只有兩面之緣的人。
樓月見她神情不似作假,再聯想到在西涼國內聽到的有關這位公主的事蹟,私以為九兒與她沒什麼密切關係倒是挺好。
是以,樓月不著痕跡掐斷了這個話題,“九兒,聽尋之說了福寶他們,怎麼不帶來給我看看?”
……
摯友重逢,似有說不完聊不盡的話題,待三人各自盡興散場已經是華燈初上夜幕時分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也是頻頻聚首,直到樓月接到份密信,不得不作出提前離開的打算。
而閻家人在商量過後,應了親家小住的提議,只等閻難憂平安生產後他們也才能心安的再回蘇陵。
有家人的陪伴,閻難憂的氣色精神狀態眼見的好起來,沒有妊娠反應且時時都能保持身心的愉悅,連快吃吐了的各種湯湯水水都沒有了推拒反感。
花氏欣慰的同時也不由慶幸親家來的及時,並洋洋自得自己邀他們小住下的明智舉動。
蘇米蘇梁兩人因為如久分派下的任務,接連多日不見蹤影的忙碌著,若晴小枝倒也沒有絲毫不滿,相反對於少了兩個礙眼搶奪小姐注意力的人還很是欣喜。
隨著春去立夏的到來,北邊的天氣終是呈現出逐漸穩步上升的趨勢,讓人覺得越發舒適。
有關京城朝堂那邊,令天下為之震驚不已的訊息也開始發酵並快速傳播開來。
熙元十一年間,已完成招新整合訓練,帝不顧重臣以死相諫的舉措,仍執意下令重兵開閥分北上南下兩路大軍,同時圍剿誅殺沈俞兩家叛逆之徒。
焦灼僵持了三年的東鳴內亂正式打響。
前有強制徵召男丁,陸續加重的徭役勞役,後有戰亂留下的滿目瘡痍,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終日,民生疾苦到處都是哀鴻遍野。
聞風而動的北荒南蠻也不甘寂寞的乘勢興風作浪,一時之間,東鳴國上下再無平靜全然陷入風聲鶴唳,水聲火熱之中。
眾臣苦苦相勸,國庫緊張如何能源源不斷維繫多方大軍充的軍資,而壓榨剝削越甚再以往下去若再逼反了各地百姓民眾,紛紛揭竿而起反抗朝廷叛向沈俞兩軍,失了民心東鳴也就徹底完了。
奈何似陷入瘋魔的熙元帝全然不顧鳳家數百年建下的基業,只一心討伐叛逆。
打的時間越長,連朝廷都無法維繫大軍所需,那沈俞兩家只會更加捉襟見肘,他們不過只是強撐頑固抵抗罷了。
皇太后苦勸無果,先不得不以孝道壓制,後再以命相挾,終是敵不住熙元帝的強勢。
滿朝譁然無奈之際,熙元帝半年來日日服用禁藥五沸散的訊息,被太醫院院首以命留下血書諫言的方式擴散開來,文武重臣皆震驚駭然不已。
禁藥之所以被稱為禁藥,便是它的危害太過。往前翻讀史書因為此禁藥而覆滅的國家便不止數個。
莫怪熙元帝這大半年似極其宜暴理智全無,時有狀若瘋魔的模樣。
這一夜因為這擴散的訊息,殺心大起的熙元帝,不僅株連曾為太醫院院首的許極九族,更是令人瞠目結舌出人意料地出動了大批的禁軍圍堵慈銘宮,軟禁了他的生母也是當朝的皇太后。
宮外午門刑臺血腥味經久不散,人頭滿布。而宮內卻也是血流成河,慘絕人寰。
待得了訊息聞訊趕來的各封王的皇子連夜抵京回宮,看到的便是如同煉獄般的慈銘宮。
當朝皇太后被熙元帝殘忍虐殺致死,而徹底瘋了的熙元帝還在揮舞著長劍不斷地大肆虐殺宮人們。
這禁藥的爆發也不是針對朝野也未針對百姓,竟然全數撒在了皇太后的身上,此事除了不可言及的隱秘,也可見這禁藥的邪性。
眾位王爺合力之下總算制服了熙元帝,與皇太后甍逝的訊息同時傳開的竟然還有皇家極力遮掩的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