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內針落可聞,嗖嗖的冷氣密佈肆意噴發。
尤其是沈繼業與沈善承兩人一身濃厚血腥煞氣氣場全開,直指正中心的俞諶之。
“東鳴王世子,俞家那個出了名的病秧子是吧?”沈繼業眯著眼銳利的掃視他,開口絲毫不留情面。
“沈老侯爺可直呼晚輩其名,或謹言亦可。此番上門突然,是晚輩唐突瞭望沈老侯爺,沈將軍海涵。”
俞諶之坦蕩蕩的任由他們來回打量,很是有禮且從容的直言開口,“謹言今日前來是誠心誠意的求娶九九。”
“哦,誠心誠意?”沈繼業冷笑出聲,“怕不見得吧。三書六禮世子不懂?連個冰人都不帶自己上門可真夠誠意的。”
“祖父~”
“小九兒啊。”沈繼業轉頭對向自家親孫女兒實在捨不得對她發脾氣,只得勉強扯出抹笑容五官有些扭曲,“你先去玩會兒?你在這兒也不合規矩,再者祖祖也想單獨和他聊聊。”
“啊?”現在跟她說規矩會不會有些太晚?如久還預備再說,被一旁的沈如琉緊緊拉住。
一言不合的拽著她就走,“走九兒,六哥陪你去走走。”
“哎,等等,六哥我…”
“小九兒乖,七哥最近又新釀出了一種美酒,去七哥院裡嚐嚐去。”沈如期得了二哥的眼色也速速上前架住她另隻手,與六哥合力直接將人抬出了房門。
需要顧慮的人兒一走,剩下的沈家人再無需顧慮,頻頻對準俞諶之開炮。
“禮數什麼的,咱們暫且不說。”沈善承站起身來踱步到他的面前,看著眼前這張過分俊美的臉眉心就是一蹙,“世子可能坦白告之,你和九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如何認識,又達成了什麼協議來演這出?”
“伯父,謹言與九九相識於六年前的蘇陵。”俞諶之沒有像之前她給出的“標準答案”來答覆,而是選擇如實告知。
畢竟來的太過突然,之後熙元帝的那關同樣需要沈家的配合,那般說辭也只能哄哄後院那些心思單純的女人們。
像是沈繼業,沈善承幾兄弟都不是簡單的,與其坐等被戳穿而全盤否定,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所以,這才是真實情況?”
沈繼業意外的看著他,能盡數坦言說明,倒不失為正人君子。可他們沈家就這麼個寶貝疙瘩,萬不可能讓她用自己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
“世子,我家小九被我們慣壞了,還是小兒心性,你們之前做的約定就此作罷吧。”
莫怪他做了小人,實在是這事太過離譜,哪有這般當成親是為玩笑的,偏偏兩人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統統不當回事。
沈善承歉意的抱拳,“這出了沈家門還望世子忘了今日戲言。”
“怕是不容易。”
“為何?”
莫不是因為想要九兒為他出手解毒,不打算輕易罷手了不成?
若真是如此…
沈善承虎目怒睜,雙手不由握緊拳頭,彷彿只要這小兒膽敢咬定自家閨女不鬆口,就敲碎他滿嘴獠牙。
“謹言前來已備下了聘禮,現在就停於門外。此刻滿京城的有心人怕是都該知道了。”
“你小子竟然敢來這種陰招!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不,這只是代表謹言的誠意和認真的態度,並不是如伯父所說只是場戲言玩笑。”
沈善平雖依舊嘴角帶笑,眼中卻盛滿冬日中最冷冽的寒風,“世子說笑了,可知你們兩的協議本身就是最大的戲言。”
“還請各位聽謹言肺腑一言。”
俞諶之雙手相合作揖,長長的袖擺劃過優美的半圓。深遂明亮的眼眸中一派清澈,飽含滿滿當當的真誠自然流轉。
“各位都是九九的至親家人,謹言不敢妄語。對於這件事謹言是有深思熟慮過,九九如今需要這麼個人為她擋去所有放在她身上的視線,而我很適合。不說多瞭解她,但會必會給她最需要的尊重和自由。
謹言家中人口簡單,父王母妃恩愛感情和睦,小妹天真爛漫。想必都會很喜歡這般的九九,不會有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