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面黑衣人個個身手了得,多以一擊絕殺之勢,沒有絲毫招式套路,不惜用搏命的兇殘打法,出手極刁鑽狠厲。
不過幾照面下來,閻難尋與燕飛兩個都受了重傷。
拿青鋒擋掉迎面的軟劍,並手為掌狠狠拍出,順著他反彈的內力,往後滑行閃出了包圍圈。
如久高高躍起幾個輕點來到閻尋的身後,轉身與他背對,“閻尋你怎麼樣?”
“沒事,小傷死不了。”
肩頸處被以命換傷的刺了一劍,手臂也被砍了一刀,鮮血侵染將原本亮紅色的衣衫染成了暗紅。
刺的迴轉頭看他傷勢的如久眼中一痛,望著不斷逼近的黑衣人,眯起了雙眸。
青鋒直指,瞬間睜大的雙眼裡水光似凝結成了冰,迸發出來的寒意如利刃刺骨。
她不該手軟,這早已經不是那個法制的社會。她也不該心慈,在人命如草芥的江湖,所有的廝殺不就是你死我活?
眼底腦海裡都是腥紅,耳邊是手中的青鋒刺入血肉的噗哧聲。
如久不再留手避開要害,轉為劍劍只刺要害,腳下的步法變幻莫測配合著她殺進殺出。
刺、挑、轉、掃,劍的運用被髮揮到了極致,再加上精妙絕倫的劍法招式,猶如入了無人之境的殺神,十步一劍便帶走一條人命。
……
“小九…你還好吧?”
離了她幾丈遠的閻難尋,自覺有了點安全感,才再次出聲喚她。
實在是被她嚇的不輕,方才要不自己大喊出聲,那避無可避的一劍封喉,自己早成了死人。
入了魔怔的小九好可怕,太可怕了!
眼底的血色漸漸褪去,如久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劍柄,青鋒整個劍身被濃稠的血覆蓋,順著劍尖一滴接一滴的滑落。
在她周遭橫七豎八躺著的黑衣人個個一劍斃命。
瞪大的眼珠,刺鼻的血腥味,眼前的一切讓她胃裡翻江倒海般直衝著喉嚨而上,“嘔~”
見扶住牆角吐得天昏地暗的小傢伙,閻難尋才撥出了憋著的那口氣。
這明顯是第一次殺人後有的正常反應,還好還好沒有變態的那麼徹底,還有孩子該有的樣子。要是真沒一點反應那就可怕得人頭皮發麻了。
放下心的閻難尋幾大步跨過去輕拍她的後背,“沒事沒事啊,小九過會兒就好了。”
吐的膽汁水都出來了,如久難受的捂住嘴。
亮如星辰的眸子染著水色顯得溼漉漉的,眼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白如紙色的小臉兒可愛的細小絨毛,怎麼看怎麼嬌軟,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
被她這樣猛然出現的萌態一擊即中,閻難尋不由呼吸都是一緊,語氣更是柔軟的不像話,“沒事啊…”
“趕緊給我滾遠點,你身上的味兒實在太難聞了~”
biu——
剛冒出的小紅心,瞬間被打散,什麼嬌軟什麼可愛那統統都是幻覺。
閻難尋咬緊牙根,“那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
——哥都沒嫌棄你,你倒怪上我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如久只感覺自己身上的那股濃厚味道齊齊往鼻孔裡鑽,再次控制不住,頭一歪,“嘔~”
……
好不容易吐無可吐,如久感覺小命都去了一半,軟軟的靠著身後的牆壁。
“燕飛身上的傷勢怎麼樣?”
“中了幾劍,應該沒有大礙只是失血過多昏迷著。”
失血過多也是會死人的,如久無力的擺擺手,“把他撿回來,我給他扎兩針止血。”
閻難尋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燕飛從死人堆裡扒拉了出來。
等如久用腕帶上的銀針一一為三人止完血,才迅速的架起還昏迷的燕飛,先離開這是非之地。
離開的如久自然不知,就在他們走了一刻鐘後,這條巷子又來了一批人,一陣檢查搜尋後,仔細將這處清理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