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快馬加鞭趕路的兩個多月過去。
從盛夏時啟程到如今,時間流轉間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到了年底。
越往南,空氣的溼度越大。宿在野外整夜一早起來衣服準會全部被晨霧打溼。
完全不似華國的南方冬季,越往南越暖和。
一路風平浪靜,十分順遂的路程到了離湞離鎮不遠的地方就開始戛然而止。
雖說是離他們的目的地綏原又更進了一步。可是——
湞離鎮是前往綏原的必經路,整個地勢卻十分險惡,高山怪石林立。交通多有不便很多地方只有山路小道,遠遠不夠馬車通行需要的寬度。
無奈只有棄車,將行李儘量放在兩匹馬上。可馬背上全部掛滿還是剩下了許多,實在沒法全員就只有徒步負重前行。
偏偏山中草莽山匪眾多,此地民風又異常彪悍,一言不合就能從兩人的爭論變成多方的械鬥。
這短短兩日來,他們就遇見了兩次山匪攔路打劫,一次大規模的兩村落之間上演的武全行。
不過這樣一來,也給了他們幾人難得的實戰機會。
練武的這大半年,蘇米進步堪稱神速,一人獨鬥幾名成年壯漢已經完全不是問題。
其他幾人便只能努力自保之餘,手忙腳亂的學著反擊。
有如久在旁壓陣倒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照著這情形我們得什麼時候才能到得了湞離鎮啊。”
癱坐在地上恨不得直接吐舌頭喘息的小枝,連背上的包袱都不想解開放下了,確實是沒有絲毫力氣用來理會。
不說這一路爬的山,那是一座連一座的看不見一點結束的趨勢。
還得不斷緊繃著神經,就怕又從哪兒竄出來一夥打劫的,真是身心俱疲啊。
比她更甚的若晴若曦倆是真的連說話的勁兒都沒有了。
就連蘇米蘇梁也是氣喘如牛,早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也就在山中野慣了好幾年的如久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見他們都到達了極限,這才開口讓他們都停下來休息。
“呔——”
“此山由我開,此樹由我栽…”
“瑪德,又來!沒完沒了了還,是怎麼就看我們好欺負了?”
一行全是半大的孩子,還帶著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肥羊,這能忍才能怪了。
被打斷臺詞指令碼的山匪頭頭滿臉不虞,摸了把長長的絡腮鬍,就準備繼續接著往下念,“要想…”
“啪——”
直接飛甩而出的長鞭在空中炸響再次打斷他未盡的話。
原是精疲力盡的小枝一把抽出腰間纏繞的鞭子,如打了雞血般瞬間奮起大喝出聲,“想你奶奶個腿兒!”
那凶神惡煞的樣兒,比山匪還悍,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能動手絕對不多逼逼,一言不合就開乾的精神是貫徹落實到底。
沒有多餘廢話,蘇米等人也加入戰局。
這夥人比上一批還不如,不像是真正的綠林草莽,倒像是落草為寇的山民,空有力氣不會丁點武功。
整個局勢自然一面倒,不消片刻就被他們揍的求爺爺告奶奶,紛紛開口討饒。
“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了,還請各位小爺姑奶奶手下留情!”
“就這點本事還敢學人來攔路不怕死求什麼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