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中的行人來去匆匆,無人在街上遛彎閒扯。各種商鋪也是應有盡有,可無論買方還是賣方都是一錘子買賣,沒有人高聲講價打諢。
所有的事看著都讓人覺得無比的壓抑。
“少爺,就這家住下?”
無不可的點頭應下。踏進這鎮上唯二的客棧,不同於往熱情的小二,滿面春風得意的掌櫃。
這家店裡的人雖不多,可聲音卻近乎沒有。
也不開口詢問,掌櫃的只看了他們一群人一眼,而後直接丟了幾把門牌號,“一間十兩。”
“你…”搶錢啊,想錢想瘋了吧?
蘇梁的話來不及呵斥出聲,就被旁邊的若曦給捂住了嘴。
走來這一路合縣的種種怪異,沒看在眼中嗎?不明情況還是先不要貿然起衝突的好。
如久給若晴小枝遞了個眼神。
兩人上前動作利索的一人掏銀子,一人拿過桌上的門號牌。
待全員都進入房間,再關上了房門,這才議論開來。
“這合縣的人怎麼這麼奇怪?”
小枝抱住若晴的一隻胳膊,想起方才路上人的神情,有些害怕。
若晴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臂。
“你沒發現,見著我們時他們看我們的眼神更奇怪好嗎。”想起那吃人的眼神,蘇米就忍不住搓了搓身上起的雞皮疙瘩,實在是滲人的慌。
蘇梁一臉無奈,你們關注點是不是太過奇怪,路上行人怎麼樣和咱有什麼關係?
“難道不是應該討論這黑心的店家嗎?十兩銀子一間房,就他這破地方?虧得他敢喊!”
被吵的頭疼,如久掏了掏耳朵,“行了,到底怎麼個情況,去將你們各自想知道的情況給我打聽清楚。”
“是,小姐。”“沒問題。小姐您就等著好了!”
這次連同小枝若晴也都打發了出去打探訊息。
兩盞茶喝下去,出去的幾人除了蘇梁,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再是兩刻鐘過去,蘇梁這小子才最後氣喘吁吁的跑回房間裡。
等氣息勻了,喝足了熱茶,大家開始整合打聽到的訊息。
鎮上如當初樓白所說的那樣,除了少數原住民,多是罰判年限夠了後恢復良民身份的人,這些人都是無赦不能返回原籍所以被迫留下長居的。
“合縣裡做生意的,居住的人大都是這種情況。”
“雖然名義上都是恢復了良民的身份,可也得被裡外的官兵看管,不定期的查訪花名冊。害怕有人冒大不韙悄悄返回原籍。”
“聽說還在服刑勞役的罪民,不禁要受官差士兵的刁難,還得被這些人欺辱壓榨。”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蘇梁看著小姐,他之所以去了這麼久,還是因為——
“小姐,這合縣會縣兩地沒有縣令,而是由上面直接派下的副將統一看守管理。
這路副將為人貪財好色,許多人家寄來的東西但凡有些值錢的都昧下了從來到不了正主的手中。
他手下的官兵有樣學樣,一個比一個心黑手狠。
不過都是罪民犯人也不怕有人報復,即使恢復了良民身份的也照樣逃不出他們的剝削。”
此地真正是三不管,說是罪民之地,說成罪惡之城也不為過。
不貪不壞,心存正義的官兵混不下去,備受排擠。
熱心真誠的人活不長,不將“自掃家中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句話落實到底,會有人排著隊等著給你深刻的教訓。
屋內一時靜寂無聲,大家都集體陷入了沉默思考中,這種環境事態下,以後該怎麼辦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