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樣,該走的人都是非走不可。
哪怕走與不走對現在的他們來說艱難困苦,都好像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離開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也值得搏一搏。
不到半刻架起的長桌前便排起了長隊,簽字畫押後領取路引。
等到路引到手,沈家人不同於他人的愁苦,跟隨著沈繼業速速離開人群前去收拾準備即刻出發。
“祖父,我們現在就出發,要不要這麼匆忙啊?”
“祖父我們的祖籍是在哪兒?”
“小兔崽子們統統閉嘴,趕緊收拾好東西走,哪兒來這麼多廢話呢!”
東西需要收拾的並不多,也用不著怎麼費心,總共也就兩個大包袱,沈如壹沈如爾兩人一人一個的背上就完事了。
在入夜時分沈家人離開了這個生活了五年,卻沒有絲毫留戀之情的地方。
沈家祖籍雲陽城斐陽縣。離綏原城一北一南,相隔數千公里,僅是途中花費的時間怕就是一整年,說的還是在有馬車的情況下。
“二叔,我們這麼急著走,祖父是在擔心什麼人嗎。”
“以防萬一罷了,小九兒別擔心。”
是這樣嗎,如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新皇登基,這位熙元帝也不知是先皇第幾子。綏原府城這般偏遠的地方也逃不了朝廷黨爭。
還不知那幾人身後的主子都是誰,路副將又為何把大赦年限定為十年,這般操作純粹是湊巧?還是別有預謀呢…
低頭垂眸掩去閃爍不定的思緒,如久暗自收斂心神不再多慮。一切就看他們是否能順利的離開綏原府城,甚至是離開會縣。
十幾人不約而同的悶聲趕路,莫名的壓迫感讓最小的沈如是都跟著閉緊嘴巴不敢輕易開口。
夜裡的雲層稀薄,圓月孤零零的懸掛在半空,星子卻沒了蹤跡。
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咯吱聲伴著呼嘯的風漸漸遠去。
兩個時辰不停歇的趕路,離開會縣沒多遠,荒蕪人煙的羊腸小道上突然從四面八方竄出大批的黑衣人。
“鏘——”
沒有多餘的話,來人拔劍後直面他們而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蔣氏心中一突,下意識的緊緊握住女兒的手。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曾經發生的事再發生,即使是死。
“孃親,別怕。”
被死死拉住一隻手的如久,以為她是害怕輕聲安慰了聲,而就是這說話的功夫,沈如壹他們已經和黑衣人遇上開始了混戰。
來人不像如久在蘇陵時遇到的那批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
服下復雪果後增長了十年內力,又練習了她傳授的功法,幾位哥哥們和他們暫時鬥了個旗鼓相當。
看清楚了的如久不再急忙忙的衝上去幫忙,難得有這樣一批合適的人為他們的磨刀石,好好實戰一番更容易有所突破。
同樣看得明白的沈繼業等人都未曾出手,而是將婦人們護在身後靜觀其變。
等沈如壹他們漸漸因為經驗不足力不從心快轉變成頹勢,如久抽出青鋒,“老爹,保護好祖母娘她們。”
“九兒!”
被抽掉手的蔣氏想快速上前,卻被身旁的沈善承一把攬住,“月娘冷靜,九兒武功遠勝於我定然不會有事的,啊,放心。”
“沈善承,你放開我!我要和我九兒在一起!”
“你好好看看,閨女兒在那好好的。”知道妻子的心病沈善承不忍兇她,只能將她拴在胸前讓她能清晰的看向前方的情形。
看見九兒如狼入羊群,以不可匹敵之勢正大肆收割來人的性命,還有那奶兇奶兇的神情,讓蔣氏靜靜停下掙扎。
是啊她的九兒不再是當初那個小不點兒。如今的她那麼厲害,一定不會輕易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