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樂清醒之時,放眼看到的是山下鎮子裡客棧的房簷。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四肢擊碎般麻木無力,胸口處脹痛的很,想要說話卻只能勉強著嘶啞扯出幾聲。
屋子裡,伊盉三人都守在床邊。
“我在旁邊等你們。”
見霽樂醒了,衍栩不再多留,出了房門。
伊盉只聽見隔壁屋門嘎吱嘎吱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響。
放下手中的白犬,伊盉往霽樂的身邊走去,在床沿上坐下。
“師姐,昨晚你重傷,我們帶你下來了,你安心養傷。”伊盉對著竭力想要動彈的霽樂唸叨。
霽樂的嘴中有一絲濃重的中藥味,是宣政院的丹藥。
她鬆了一口氣。
“魔教實力深不可測,教習師父已經傳書回宣政院了。”
伊盉替霽樂掖了掖被角。
昨夜發現霽樂時那悽慘的樣子,令她們一襲人震驚,霽樂經脈盡斷,真氣飄散,神魂跌宕。
不知她究竟遇上了什麼樣的對手,第一次重傷至此。
如此恐怖的下手,若不是那教主韓修之後未追殺上來,她們怕是都要殞命於此。
“嗯……”
霽樂重新閉上雙眼,試圖自己運轉周身內力調節身體狀況。
這個受傷的形式,她有一些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前,有過非常類似的疼痛。
腦子裡的一些記憶翻滾上來,惹的她有些頭疼。
……
楊曲離的爪子拍了拍伊盉,示意她離開這裡。
霽樂並無大礙,她輕悄悄抱了白犬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裡,衍栩早早坐下等候。
“國師要來了,定會與邪教有一戰。”
他說著自己的打算。
“此戰下來,國師或戰或敗,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他的話雲淡風輕,又佈滿肅殺的意境。
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時機,目標任務正面對著強悍的對手,守株待兔,未嘗不可。
伊盉帶著楊曲離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回應:“我會注意著霽樂那邊的,國師若是來了,定會先來找霽樂,到時候聯絡你們。”
“我去他們山下守著,那裡也有霽樂留下的氣息。”
衍栩打算自己去邪教山下看著情況。伊盉有些擔心,剛想站起來阻攔,卻被楊曲離阻攔下來。
“不必擔心我,你們萬事小心。”衍栩的頭微微偏轉,臉上有一絲微熱流動,趕忙企圖離開這裡。
他走出房門,輕輕釦上房門。
屋子又陷入沉默之中。
伊盉沉默的坐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