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千皈將事件報告寫了摺子遞上去,一行人啟程回宣政院。
霽樂的情緒很低落,讓伊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長一段時間,霽樂再沒有主動去找過卜千皈。
就如同有句話說過,見過光明的人,就無法屈居於黑暗。
她到底還是在意的。
她的傷恢復的很好,大約一週後,伊盉能夠看見她重新開始練武。
衍栩這些日子一直在宣政院外勘查。
“韓修跟過來了,但沒有動作,每日在宣政院外的偏僻民居里窩著。”這是衍栩的說法。
伊盉記得衍栩說過,韓修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必然有所行動。
他讓霽樂看到了自己內心真正渴望的東西,他在逼迫霽樂與卜千皈做出選擇。
他就是為了奪走霽樂,美名其曰給予霽樂真正內心的幸福。
其實韓修悄悄潛進宣政院過幾次。
他來找霽樂。
“他給不了的,我能給你。”
“未來,你可想過你與他,誰為誰送葬而行?”
他每次用同樣的話語引誘著霽樂,希望霽樂跟著他離開。
這是他欠給霽樂的。
霽樂每次都拒絕。
大約是伊盉到元朝的第十天,韓修又來了。
這次霽樂沒有拒絕韓修,她讓韓修帶她出宣政院,去城鎮裡看看。
夜市繁榮。
她看到那些世俗中的戀人們夫妻們如何相處,可以光明正大的呼喚對方的名字,可以如此親暱。
這是她與卜千皈不可能的。
她第一次放了煙火,第一次進了酒樓,只是身邊的人是韓修,不是他卜千皈。
夫妻夫妻,舉案齊眉。
她永遠只能是國師的手下,她生來的宿命就是為他擋刀,守護這個宗教領袖。
她放了一盞孔明燈,卻不敢寫上卜千皈的名字。
“願與常相依”
霽樂斟酌許久,還是隻能寫下這些字。
“你明明那麼在意的。”韓修看到了她寫下的願望。
霽樂強顏歡笑,伸手放開那孔明燈。
再堅強凌厲,她終究也是個女子,她很溫柔,很獨特,如果她愛上的是韓修,或許會很幸福。
“謝謝你。”她的眼睛注視著飛昇而起的孔明燈,“就這樣吧,我很滿足了。”
韓修明白她的意思。
她願意就這樣守著卜千皈。
韓修只能苦笑兩聲,終究還是帶不走啊……
近晨曉時分,霽樂才回到宣政院。
她忍不住去了卜千皈的屋子,書房的燈還亮著。
霽樂的心有一些疼,卜千皈那麼操勞,自己卻拿私情給他施加壓力。
可即便如此操勞,他也不願與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