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字眼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個讓人以魂飛魄散為交換,幫助人達成或有或無一些願望的術法,甚至被列為禁術。
至於這術的真實性,她想是有用的。
南祁奇怪的神情,她讀懂了些什麼。
“南祁……”她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得到了它。”南祁回答了伊盉心中的疑問,“我翻閱古籍,曾找到了這個法子,然後用了。”
那話語中分明波瀾不驚,卻又是透著悲涼與無懼。
他手執絲卷,關節處肉眼可見的用力。
那段黑暗的往事,是他不願再提起的悲傷。
“只剩下一魂的靈魂,陪的了亡者多久呢,不過是幾生幾世,等到意識慢慢混沌了,就變成了孤魂野鬼,徹底不記得了,也不愛了。”這是他千年以來自己的寫照。
那意識消磨的時光裡,他多少次將要離開轉世中的伊盉,若不是瑪瑙扣與白矖力量的禁錮,他怕是就徹底離散,無法轉世,無法留下記憶,無法生生世世追隨愛人。
那是個難以抵抗的天道消磨的過程,你深刻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愛與熱切,卻開始不記得眼前的愛人是誰,甚至出於孤魂野鬼的意願,試圖殺死她。
這種愛與渴望,生生撕裂著那留下一魂的精神。
“不過,對於我們而言,都是值得的。”
一天也值得,一世也值得,看到亡者再生而幸福,就都值得。
院子
楊曲離盤腿在院中修煉,衍栩卻是心神不寧,踱步不停。
伊盉又與南祁一同出去了。
他有些在意。
穿梭時空的次數越來越多,離南祁轉世離去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本來是應當忘記南祁,放下這段回憶與情感的日子,伊盉卻與南祁愈發形影不離。
這不是個好兆頭。
“楊曲離,不能再讓他們這麼接觸下去了,伊盉會不能接受他離開的。”他呼喚楊曲離。
沒有理會。
“楊曲離?平日裡不是你最愛討論了嗎?”他加大了些語氣。
楊曲離緩緩睜眼,姿勢不動。
“衍栩哥,那就是命,日後的選擇,需要他們自己做,我們干涉不了。”他的目光如此冷靜,話語中再也沒有過年少的盛氣鋒芒。
他長大了吧。
自從唐朝回來之後,楊曲離就沉默了許多,暗自消化去了那些悲痛,他真的成長了。
衍栩依舊是心慌。
那是種說不明的感受,似乎此刻在伊盉身邊的就是他自己,但卻有那麼遙遠。
他似乎有些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