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間看上去有些亂,但一應俱全的房間,所有存在於沈鬱迷糊記憶中的現代化傢俱,在此刻都清晰地映照在沈鬱眼中。
那是他的房間。
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奇異感,朝沈鬱襲來。
隨後畫面一轉,他看到了屍橫遍野,變成一片荒地的咣軸村,橫七豎八地躺著幾道,對他來說極其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了,秋兒獻祭,朱竹清被星羅帝國勢力追殺,沉睡在星斗大森林深處療傷的銀龍王被神界發現,一舉覆滅掉整個星斗大森林。
他看到了天鬥宮變後,被毀於一旦的天水學院。
令得沈鬱一時間,竟是有些發愣。
“咳咳。”
也是趁沈鬱愣神的功夫,時年終於掙脫了沈鬱的魔掌,背靠在一旁的大樹上,劇烈地咳嗽著。
若是面前有鏡子的話,時年就可以看到,他的臉上,多出一道巴掌大的掌印,其掌紋清晰可見,深深地陷在了時年腦門上。
“這個該死的小鬼,力量竟如此之大,情報裡不是說他是敏攻系魂師嗎?連我都掙脫不開的力量,果然是天縱奇才。”
臉龐漲到通紅的時年,身上的第七魂環正不斷地釋放著奪目的黑色光彩。
他的第七魂環夢魘能製造人內心深處最恐懼發生的事情,並逐漸在幻境中,痛苦地死去。
也正是憑藉著這個魂技,才有了他殘夢時年的美稱。
而現在,享受著這個魂技的,便是天水戰隊的隊長。
時年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咬牙切齒,“小子,我不會這麼容易讓你死的,我會好好讓你在幻境中,體驗這極致的痛苦。”
雖然他不知道沈鬱是如何看破他的真身的,但現在都無關緊要了,畢竟中了他第七魂技的人,沒有一人是可以掙脫的。
同等級的魂師都不行,更別說沈鬱一個小小的學員了,充其量也就一個魂宗。
只是...
看著保持著原本姿勢,微微有些發愣的沈鬱,時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中了他第七魂技的人,不應該是這種表現。
應該是滿臉痛苦,奮力掙扎才對。
反觀沈鬱的表情,倒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意外的東西,愣住了一下一樣。
“不可能的,他也就一個四十多級的魂宗,不可能不受我第七魂技影響的,應該是精神抗性高,還在堅持吧。”
時年低聲呢喃著,在心中暗罵一聲:自己這是被沈鬱剛剛的舉動,嚇到了啊,以至於杯弓蛇影了起來。
搜——
就在這時,一道幽幽之聲在時年耳邊響起:“感謝你,讓我知道了,原來我還有恐懼的東西,所以,死吧!”
一道灰色的刀芒,彷彿撕裂了空間一般,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時年的脖子上。
宛若切豆腐一般,直接劃過了時年。
砰!
自始至終,時年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結束了他的生命。
而時年應聲倒地的背後,沈鬱手持著一把灰色的骨刃,一臉冰冷地看著。
一名以幻境為主的七十二級魂聖,在幻境無法奏效之後,其實力也就比輔助系魂師強了一個檔次而已。
更何況,此時的沈鬱,風靈紋章,極影,以及整整五把風暴巨劍,裝備在其中。
別說是時年這種喪失了攻擊手段的魂聖,就是一名頂尖的強攻系魂聖,沈鬱都能與之硬碰硬。
一擊必殺,並不是什麼離譜的事情。
看著時年的半截屍首,沈鬱眼神微微閃爍,骨刃再次一劃,手中赫然多出了一件彩光閃爍的物件。
那是一塊圓形骨頭,直徑約三寸,通體閃爍著淡淡的七彩光芒,看上去像一個縮小版的骷髏頭。
魂骨。
而且是極其珍貴的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