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冶子剛才抑揚頓挫的話語,當然引起了慶親王雍廣宇的注意。
雍廣宇道:“你們說的可是最近崛起於西湖論劍,聲名卓著的龍青雲?”
木冶子朗聲道:“正是,我和龍青雲有過一面之緣,此人文韜武略,器識不凡,實乃是我南雍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興許明天的湛盧劍出現,和此子大有關聯!”
雍廣宇聽堂兄大皇子雍坦說過,龍青雲在西湖論劍上擊敗宰相顧景修的次子顧白羽,這顧白羽可是南雍一代劍術大師古劍秋的高足,在臨安城鮮有敵手。
想到這裡,雍廣宇微微頷首,目光掃向餘蒼松。餘蒼松何等精明之人,看到皇甫義笑容滿面地看著自己。
餘蒼松向雍廣宇抱拳道:
“稟告慶親王,我贊成木府主的觀點,這湛盧劍識忠臣、良將,我南雍西湖論劍的宗旨就在於為南雍選拔傑出的將帥之才,據我所知職方館和天機閣並沒有邀請龍青雲,這是否預示著冥冥之中,這湛盧劍在召喚龍青雲的到來!”
餘滄松乃天下知名的堪輿術數名家,當年和皇甫義盜墓江湖時,排名還在皇甫義之上,皇甫義號稱“摸金聖手”,而餘滄松乃是“發丘天官”,在盜墓一門中,“發丘天官”是排在“摸金聖手”之前,這也是慶親王雍廣宇邀請餘蒼松出山的原因所在。
餘滄松既然這麼說,其話語的分量,自是超過木冶子。慶親王雍廣宇已經微微動容。
此時“摸金聖手”皇甫義,向雍廣宇道:“稟告王爺,龍青雲乃西湖論劍的魁首,你們這般圍攻,如若有所損傷,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讓我南雍損失一員傑出的將帥之才!”
皇甫義頓了頓,接著道:“恕我直言,這次來到磨心島的眾多豪傑之士,只有龍青雲可以和那東瀚的完顏洪傑、西羌的拓跋宇爭奪湛盧劍,其他人根本就沒資格!”
雍廣宇不禁一怔,愣了愣道:“此話何解?”
皇甫義凜然道:“誰都知道,湛盧劍乃將帥之才所佩之劍,刺劍上任劍主乃我南雍一代戰神袁鼎天!”
眾人皆是頷首,覺得此話有理。
皇甫義指了指山峰下方的完顏洪傑,道:“你看那完顏洪傑帶領十幾個扈從,如一塊巨大的盾牌,穿插在黑衣隊伍中,所到之處,黑衣陣型鬆動、散開,毫無還擊之力,如若不是仗著人多勢眾,我看這些黑衣人早就兵敗如山倒!”
大家都看在眼裡,雖然天機閣閣主萬古秋武藝高強,但論起這兩軍對峙、排兵佈陣,萬古秋比起完顏洪傑顯然差了許多。
皇甫義見大家沒有異議,右手一指遠處的山丘,拓跋宇站在弧形弓弩衛隊中,指揮若定、頗有章法,氣定神閒中,還從容不迫地砍殺衝上山丘的黑衣漢子。
反觀同樣是弓弩衛隊中的雷崇虎,雖然弓弩衛隊有兩百之眾,但張牙舞爪,彷徨走動,單看這份定力,就遠遠不如拓跋宇。
慶親王雍廣宇甚是尷尬,堂兄雍坦頗為倚重的職方館和天機閣,在完顏洪傑和拓跋宇面前,簡直相形見絀,要不是仗著人多勢眾,恐怕早已一敗塗地。
縱是如此,雍廣宇還是自找臺階,道:“我南雍的職方館和天機閣乃‘地方軍’,而完顏洪傑的忠孝軍和拓跋宇的鐵鷂子都是‘常備軍’,這個怎麼能相比?”
皇甫義凜然道:“這個無關乎‘地方軍’和‘常備軍’,關鍵是領頭的將帥,你看黑衣人群中的那個藍袍少年。”
眾人齊齊看向黑壓壓的人群中,龍青雲帶領十幾個江湖人士,在敵陣中來回穿插。
像一把鋒銳的利刃插入敵陣腹腔。
攪得周遭寒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