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天抓起面前的酒樽一飲而盡,眉頭微蹙,不禁有些意興闌珊,看來自己讓魏東峻貿然生事,有些託大了。
這漢中之地居然還有如此高手,即使自己親自上場,也不敢保證就能輕易獲勝。
龍青雲倒是愈看愈興奮,心中胸臆暢然,隱隱有躍躍欲試之感。龍青雲不禁看了看鄰桌的灰袍老者,一臉陰霾。
驀然間,凌芷煙那張多愁善感、鬱鬱寡歡的俏臉撲面而來,龍青雲不禁一怔,心忖:
“從剛才二人的對話,可以清楚的知道此人就是北契龍騰山莊的莊主凌傲天,也就是凌芷煙的外公,看來他們今天有點貿然生事、騎虎難下,我該不該出面為他解圍?”
龍青雲劍眉一蹙,有點犯起難來。
此時的韓秋雨突然變招,筆走龍蛇,“豎、勾、偏、捺、挑”,竟然寫起書法來。有時端莊圓潤、有時法度嚴謹、有時龍飛鳳舞。
有時筆力雄健、氣勢磅礴。
“唰!”
魏東峻被判官筆掃中左肩,肩上灰袍撕裂成一道口子,露出點點血跡。
“漢中快劍”宇文朔高聲叫好,臺下歡呼聲一片。
韓秋雨儒雅的臉上出現一抹昂然,洋溢著自信的微笑。手中判官筆汪洋恣肆。
筆意更顯流暢。
時而隸書、時而楷書、時而篆書、時而魏碑,端的是變化莫測、氣象萬千。
魏東峻從小在師父凌傲天剛愎自用的秉性薰陶下,也是直來直去的性情,現在又是一員武將,平時疆場搏殺,也多是倚仗的豪勇之氣。
對於“鐵筆書生”韓秋雨筆法、筆意中的起承轉合、瞬息萬變,一味地茫然應對,當然束手無策!
龍青雲固然欣賞魏東峻一往無前,淋漓盡致的灼灼戰力,但也唏噓感嘆,微微搖頭:
“這魏東峻僅憑血勇之力,以攻代守的打法,全然沒有應對、化解、反擊之策,顯然會隨著體力的消耗,呈現頹敗之勢。”
此時的魏東峻已經沒有剛才的迅捷靈活,已是強弩之末。
驀然間!
韓秋雨凝筆一頓,筆勢迴轉,倏地一提。雙筆如潑墨揮毫、寫意山水,意境頓顯開闊,勾勒出萬里河山!
雙筆朝魏東峻呼嘯而來,有種“不盡長江滾滾來”的雄奇豪放。
“不好!”凌傲天黯然長嘆,正欲離座而起,躍上舞臺。
說時遲,那時快!
一襲白影,於電光火石間,從凌傲天身旁一閃,凌空躍向舞臺。
凌傲天舉目而去,那道白影赫然是鄰桌的白衣少年。此時的龍青雲身在半空,猛地拔出湛盧劍。
只見寒光一閃。湛盧劍和判官筆猛地相撞。
“鏘鏘鏘!”一陣陣刺耳的碰撞聲激烈響起,居然有七八聲之多。
可見“鐵筆書生”韓秋雨這幾招“大寫意”運筆之快,如鞭雷電,聲勢駭人。
“蹭蹭!”
韓秋雨連退兩步。
此時的龍青雲,藉著打鬥之力,向後騰起一丈多高,冉冉降落於韓秋雨對面。
龍青雲一襲白衣,身形頎長,剛毅的臉上浮起一抹昂然,威風凜凜仗劍而立。
卓然呈英姿之概。
人群聳動,譁然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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