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鳶巴不得:“哦,那你抱吧,它太粘人了。”
但是她不討厭。
言語有些不耐的意味,雲陌翻了的醋罈子被扶了起來,抱著肉骨的動作都揉了幾分。
他抱著它往後靠,陷在柔軟的沙發裡,盯著書鳶行走的背影。
屋子裡燈光明亮。
客廳拐角掛著一副栩栩如生的彩繪。
是小縣城的街道,街道角落裡蹲著一個人。
即迷糊又清晰。
繪畫者仿若頻臨在地獄的邊緣,祈求著有人能拉她一把。
整幅畫是黑暗的。
街道燈火闌珊,卻不是能照亮深淵的那種光。
從裡到外透著對生命的絕望。
對現實的厭惡。
雲陌在想書鳶為什麼會掛一副如此絕望的彩繪在客廳。
“汪汪汪~嗷嗚~”
肉骨齜牙咧嘴,張口咬住雲陌袖口。
雲陌低頭,不知何時手掌移到它後頸上,正緊緊握著。
肉骨:“嗷嗚~汪~”掐死狗了。
屋裡安靜,狗叫聲撕裂夜空,書鳶蹲在地上拼接著給肉骨買來的玩具,聞聲抬眸:“你謀殺啊。”
雲陌沒吭聲,肉骨從他腿上跳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書鳶身側趴下來。
書鳶玩具丟給它,撐著膝蓋起身,頭部刺痛了一下,瞬間腦子裡面開始嗡嗡的發矇。
她絲毫不敢動一下,咬著牙,不動聲色又蹲了下去,皙白的小手縮在肉骨肚子下,猛攥著。
書鳶不敢發出聲音,藉著牙關碾咬著舌尖來緩解頭部帶來的刺痛感。
雲陌見她踉蹌著又蹲下去,微蹙的眉在瞧見她是逗肉骨玩,撫平了。
就這樣約莫蹲了五分鐘左右,顫慄過後眉心沾染上汗絲,書鳶抿足氣看向雲陌:“你別欺負它,它已經很可憐了。”
雲陌略微一頓,他看向她,額間瑩白一片,唇色淺白,臉色很不好,他過去撈起她:“你別亂生氣,我沒欺負它。”
這傢伙現在這麼受寵?
書鳶板著臉,臉色漸漸回血:“我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