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隊長平時在警隊,會突然看著一個地方發呆,然後痴痴的笑。
或者盯著手機不言不語,然後還是笑著。
就好像手機裡中了大樂透一等獎似的。
六就機智多了,撂下花,身高劣勢,跳著腳去捂他的嘴,邊跳邊:“傻大袍子,瞎什麼大實話。”
雲陌:“……”
他心情好,懶得搭理他們,送起了客:“你們很閒?回警隊去。”
“簡哥在警隊呢?用不著我們。”
雲陌套上外套,把胳膊上的繃帶扯掉,懶懶地靠著牆,扭頭看著窗外:“這裡也用不著你們。”
逐客令下的冷酷又無情。
六置若罔聞,拉著韓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裡嘟囔著:“重色輕屬。”
雲陌性格沉漠,很少會與他們幾人開玩笑,今卻不一樣,有點反常:“輕你不是很正常!”
六捂著心臟位置:“隊長,扎心了。”
他不在接他的話,望斑駁的雪地。
十分鐘了,她還沒走出來!
窗外,雪落留痕,地上行人稀少。
病房樓層很高,許是刻在心裡的影子太清晰,當一抹極模糊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他一眼就知道了。
萬般濃情,沿著眼角,順著雪落下去。
那人不是別人,是她,是他愛的女人。
書鳶從病房出來,耽擱零時間,她越過拐角處時,碰見了個人。
她聽雲陌提起過,叫曼如。
不是他的未婚妻,是家裡人定的,曼如同意了,他沒同意。
她看見自己,往旁邊安全通道里躲,步伐慌張而又急促,行為舉止有些奇怪。
書鳶停住腳步:“你來看雲陌嗎?”
她問,語氣沒有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一分焦躁,襯著溫柔的雪,反而平添了幾分平和。
“我討厭你。”
曼如性子直來直去,不喜歡兜兜轉轉的繞彎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表現的明明白白。
書鳶盯著她看,突然嗓子乾乾的,煙癮犯了。
面前的人,丹鳳眼,柳葉眉,縱是冬日也是一身長裙,白色的,面容嬌貴又幹淨,像春山谷裡清晨的雨露,沒沾上一點汙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