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濃稠的晚霞灑下來,冰雪漸漸融化的花枝,搖搖曳曳,在晚霞裡迎風招揚。
病房的窗簾拉的很開,裡面很安靜,靜的彷彿能聽到床邊人心疼的聲音。
雲陌坐在床邊,臉貼在她手上,很涼,好像怎麼都暖不熱。
“阮阮。”他聲音很啞,眼眸裡都是血絲。
書鳶眉心籠的很重,規規矩矩的平躺著,呼吸很淺。
夢裡一定有她害怕,有她擔憂的事情。
雲陌握住她的手,在唇上親著,一遍又一遍,不時用鼻尖蹭著她掌心,低聲細喃:“別怕,雲陌在陪著你。”
病房光影錯亂的厲害,聽到心心念唸的名子,她的眉梢平復了一點,雲陌看著她,目光深深。
“阮阮。”
他撐起身子,在她耳畔低語,給她無盡的安慰:“對不起,都是雲陌的錯。”他從來沒有這麼六神無主過,就好像握在指尖的東西在漸漸流走。
醫生預估醒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然而她還是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
雲陌在她床頭,嗓音沉到低谷裡一般,一遍遍的同她話。
從始至終都得不到回應,他一直看著她,目光一秒也不敢移開。
他又盯著手邊看看,起身,手突然被拉住了。
“雲陌。”
她唇白嗓啞,出來的話也有氣無力。
他渾身陡然繃了一下,欣喜回頭:“阮阮。”
她臉色很不好,面板本來就白的過分,現在這樣蒼白的他心疼。
書鳶拽住他的手,很用力,眼角有淚快要溢位來:“雲陌。”
“我是。”他鼻尖酸了:“我是雲陌。”
她眼眶模糊了,很不安,很慌亂,拽著他的手越來越用力:“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雲陌俯身,吻她眼角的淚:“阮阮,對不起,不要原諒我。”
他分明承受不起失去她,但是卻沒有把心思用對地方,只想著抓兇手,卻忽略了兇手會動她。
窗外晚霞燦爛,黃昏像是將過,書鳶不喜歡他這樣攬責任,微微擰著眉:“你低一點。”
他低頭,半彎著腰,伏在她面前。
她眼角彎了彎,點點盈潤綴在眼底,抬手勾住他脖子:“我想親你,再低點。”
雲陌往下壓,幾乎快要抵在她唇上:“親吧。”
書鳶壓上他嘴角親了一下,然後她往病床裡面移了移,留出很大的空位:“我想抱著你睡。”
她在男女之事上容易害羞,稍稍勾她兩下,臉就紅的不行,現在卻拋掉所有的羞澀,他就知道早上一定嚇得不輕。
“好。”雲陌轉身鎖上門,把外套脫了,書鳶掀的被子,他鑽進去,伸手從她胳膊下面繞進去把她推進懷裡。
她臉埋在他脖子裡,呼吸很急,她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埋的更緊。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雲陌不動,任她在他脖子裡作亂。
“雲陌,我好像喜歡你喜歡的沒辦法了。”她不想再藏起來一分對他的喜歡,就是要告訴他,她愛她愛的沒了辦法。
她在他脖子裡像個女流氓,一會兒啄,一會兒咬,一會兒舔舐,很不老實。
她又:“我以為我什麼都不怕。”她聲音低低的:“原來我最怕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