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洪大哥開始經常去東方旅館附近監視葉限。
召南以學習幫派事務為由跟著去了幾次。
他發現洪大哥對自己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出來。
“洪大哥,你不要總這樣看著我啊,再這樣看下去,我會誤會你有斷袖分桃之癖了。”
“袖子?桃子怎麼了?”
洪大哥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召南說的是什麼意思。
召南乾咳一下:“嗨嗨,就是說好男風。”
“什麼東風南風?”
洪大哥還是一頭霧水。
召南心道真是個大老粗,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粗俗嗎?
於是他只能無奈地說:“就是喜歡男人!喜歡男人懂不懂?”
洪大哥氣得哇哇大叫:“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能像葉二……”
他猛地捂住嘴巴,驚恐地看著召南,後者則笑眯眯地問道:“說啊,怎麼不說了,是不是葉二哥,原來葉二哥好男風。”
洪大哥懊惱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唉,我怎麼說出來了。”
“其實我也覺得葉二哥有點不對勁,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不到原來是真的。那這樣看,幫內大家都知道他的秉性了?”
“就像你說的,一顆老鼠屎……啊,我不是說葉二哥是老鼠屎,他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老總拐頭不管幫內的事,若不是葉二哥一個人,咱們寶慶幫早就要出事了,就是做事有些毒辣,不遵照江湖規矩,不喜歡女人。咱們幫裡有點文化的年輕伢子也少,現在八成是盯上你了。”
洪大哥皺著眉頭,看到召南面色正常,便狠下心繼續說道:“葉二哥這麼做事,我們寶慶幫怕是堅持不了太久,江湖規矩都給做壞了以後在道上可怎麼混。這些天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家寒妹子是看上你了,你給我個準話,是想繼續跟著葉二哥,哪怕是和他做那……那種事,還是想過正常人的日子,結婚生子。”
召南露出為難的神情:“我想給我爸爸報仇。”
洪大哥面露惋惜之色:“我是沒辦法,我們這種換幫派的,一旦離開幫派就會被人尋仇的,過去結怨太多。你不同,你是新人,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你,身上也沒有人命,何必非要跟著二哥呢。”
“我需要靠幫派立足,否則我家的血海深仇如何能報?”
洪大哥看著召南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臉漲的通紅,顯然有些生氣。
召南見時機差不多了,低聲說道:“大哥,既然你對葉二哥這般不看好,就沒想過請咱們的老總拐頭重新出山?這樣也能把咱們寶慶幫從葉二哥的胡作非為里拉回正軌,這樣咱們不都可以繼續跟著總拐頭了?咱們的總拐頭那可是英雄,天大的英雄。”
“我也想過,只是……去哪裡找總拐頭呢?二哥從來不提,當年的老人如今也都走得走,散得散,成不了大氣候。”
“你們就真的相信是總拐頭自己寧願交權,而不是被人控制?”
召南繼續循循善誘。洪大哥臉色一震,他是個厚道人但不是傻子,有時候看到葉二哥將老總拐頭制定的幫規扔在一邊,甚至私下幫人運黑貨和軍火,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從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現在被召南這麼一說,他內心震動,整個人都陷入沉思。
召南深知旁敲側擊的作用,不敢將話說的太明顯,嘿嘿一笑:“大哥,你別忘心裡去,我只是猜測罷了。”
洪大哥點點頭:“這種話你也就對我說說,以後可千萬不能提了。”
他話是這麼說,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一有點陽光雨露就能生根發芽。
而葉限就是這催生種子發芽的陽光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