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初秋,東吳大學校園的銀杏小路上已經落滿了一層金黃色的樹葉,輕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還有黃葉不斷從樹上晃悠悠地飄落下來。
在大學校園一角,籃球場上幾個青年生龍活虎,秋風微寒,他們穿著短褲背心卻跑的滿頭大汗。
這時有人在遠處喊道:“沈東,你表姐來看你了。”
沈東剛接到球,聞言一愣。自己才從家裡出來不到一週,怎麼家裡又派人來了?
葉限看著對面走過來的青年,微笑一下點點頭。
這青年大高個,臉因運動漲得通紅,脖子上還搭著一條手巾,看著是個青春向上的年輕人,也難怪能被於秀芝一眼相中,不惜從好友肖小姐那裡挖牆腳。
“你是?”
沈東看到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不由一愣,隨即立馬察覺到危險氣息。
這女人長得實在太有侵略性了:一身淡綠色的洋裝,拎著個白色羊皮包,臉白的幾乎透明,紅唇格外醒目,看人時候眼睛似笑非笑,讓人覺得有點從心裡生寒。
沈東大腦高速運轉,確定自己認識的人中,包括梅林鎮都沒這號人。便說道:“這位小姐怕是找錯人了,電機系也有叫沈東的人。”
“沒錯,就是你,英文系的沈東。”
葉限笑了一下:“認識一下,我姓於,是於秀芝的堂姐。”
沈東臉上神色大變,轉身就走,剛轉過身,就被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截住,那人伸手一攔:“大家都是梅林鎮的人,怎麼見面就跑啊,太不給面子了。”
召南說話故意含含糊糊的,語氣輕佻,還摸了摸腰間,示意對方我可帶著武器呢。
沈東到底是個書生,果然被嚇住了,結結巴巴地問:“和我沒關係,我倆那天是吵架了,當時我就走了,走出很遠還聽著她在路上喊叫呢。”
“你承認於秀芝遇害之前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咯?”葉限看向對面。“走吧,去那邊坐坐,在這裡可夠顯眼的,我想你也不希望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吧?”
沈東看了召南一眼,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跑掉的,便低著頭跟在葉限身後,到對面的長椅上坐下。
“自然點,你這幅神情倒像是欠債不還。”葉限見沈東滿面愁容,撲哧一聲笑了。
“於秀芝死了,你還能笑得出來。”沈東嘟囔一句。葉限冷笑:“這話好奇怪,你是她的姘頭都能生龍活虎打籃球,我為什麼不能笑。”
“什麼叫姘頭!”
沈東很不高興。
“你女朋友叫肖紅,你有女朋友的,還和於秀芝糾纏不清,這不是軋姘頭是什麼?大學生啊,幫幫忙,我也不想用難聽的話說你的,可是你自己說說你做的事哪裡像個大學生的樣子。”
葉限噼裡啪啦一番話說的沈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這女人說話怎麼這麼尖酸刻薄。
“你們什麼都知道了?”
沈東訥訥地問。
“該知道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說吧,你做了什麼對不起秀芝的事,不要以為於家好欺負的,現在秀芝大哥已經做到軍長咯!軍長哦,老大的官,有槍有人的,掃平你們梅林鎮不過是小事情。”
召南在一邊差點沒憋住笑出聲:自己糊弄林鎮長說秀芝的哥哥升官做了師長,到了葉限這裡竟然都做軍長了,真是扯虎皮做大旗啊。
“我沒有對她如何,都是她心甘情願的,她自己情願的,我可沒半天強迫與她。”
沈東到底是個學生,接觸社會有限,立馬被嚇住了,急忙給自己辯護。
葉限從他的言語中捕捉點不一樣的資訊:“你沒有強迫她,你毀了她清白,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