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寒時,鈴鐺一響,初七就衝出來。
“葉小姐!”他表情很是奇怪,葉限笑道:“你怎麼這樣表情,屋裡有老虎不成?”
初七低聲道:“不是老虎,是個狐狸!”
說著擠眉弄眼,對葉限耳語道:“一個人!長得像狐狸,笑起來像老鼠。”
葉限走進鋪子,一個長衫男子正饒有興趣去看著貨架上的古董,聽到葉限進來,轉過身笑道:“葉小姐,又見面了。”
“你都來我店裡,當然又見面了,武秘書。”
“呵呵,葉小姐說話總是那麼犀利。”
“所以有話明說,不必拐彎抹角。”
武秘書指著貨架上的一個梅瓶問:“這個多少錢?”
“這是唐代的定窯白瓷,用的是蘸釉法,武秘書請看,這瓶子外壁腹下到底部都沒有施釉,施在胎體上的釉比較粗,釉面凝厚,釉色白裡泛青,釉質很細,多麼瑩潤,這一千多年下來,真是集天地精華靈韻的寶物,武秘書真真是好品味,能一眼看到這麼高雅的一個瓶子。”
武秘書笑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難道武秘書的語言系統和我不同?這明明是誇啊。”葉限故作驚奇,上下打量著武秘書。
“既然是誇,那就笑納了,這瓶子多少錢?”
“這麼好的東西,若是別人來那少於兩萬塊是不會出手,給武秘書打個九折吧,一萬九千塊。”
武秘書指著梅瓶問:“能不能看一看。”
葉限將瓶子拿下來,墩子躲在一邊,小眼睛溜湫看著武秘書,後者指著墩子問:“這個……”
初七在一邊急忙喊道:“這個不賣!”
“哈哈,我只是問問?這是葉小姐的子侄?真是機靈。”
“您謬讚了。”
葉限將梅瓶遞給武秘書,他拿著翻來覆去的看,又對著瓶口看裡面。
初七抱著墩子在一邊想這個人像是很懂行的樣子,看的可真夠仔細的。
“如何?”
“絕對值兩萬塊!”武秘書放下瓶子,去掏長衫裡面的口袋,邊掏邊問,“這裡面的東西全都奉送嗎?”
葉限臉色不變,輕描淡寫地問:“這裡面有東西?不會吧?”說著回頭看向初七和墩子,裝作怒氣衝衝的樣子,“墩子,是不是你又跑裡面吃花生去了,扔的到處都是花生殼。”墩子黑豆似的小眼充滿無辜,初七則上前想拿起瓶子搖晃一下,武秘書已經掏出一個本子說道:“莫動,莫動,這個瓶子已經是我的。”
說著將支票本放下問:“那我就開支票了。”葉限則一把拿起瓶子:“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瓶子已經賣掉了。是有人叫了定金的,對不起,武秘書,請再看看別的吧。”
武秘書放下筆,看著葉限似笑非笑:“葉小姐這是何意啊。”
“真是對不起,我剛才忘記了。”
“是因為我看到這瓶子裡有東西?”
葉限則搖晃一下瓶子:“空的,裡面什麼都沒。”
“哦,可裡面那個哀傷的婦人不這樣想。”
葉限臉色一變:“我看你不是來買東西,是來砸店的。”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對葉小姐不敬呢,師兄會找我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