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快開門啊。”
召南又敲幾下,聲音急促,“再不開門我就進來了。”
元綬面色一沉,心知事情不好,召南可不是等閒人,自己若再鑽窗子出去被抓個正著,武當的臉就要丟盡了。
葉限指著床底道:“你鑽這裡去。”
元綬生性好潔,雖然穿著的是夜行衣,黑衣服鑽床底下也不打緊,可心裡這關卻難以過去,葉限推他一下:“趕緊的,你不怕丟臉我還怕壞了名聲呢。”
不錯,女子的名聲是頂頂重要的,元綬往床地上看了一眼,伸手又摸一下,都是灰塵,他回頭為難地看著葉限:“這……”
葉限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忌這個。”
“開門開門。是不是土地廟那牛鼻子找來了?”召南的聲音提高了。
葉限四處看看,一手拽著身上的被單,一隻手開啟牆角的箱子道:“這裡乾淨。嗯,就是小了點,你功夫好,擠一擠沒問題的,只躲一會兒。”
元綬想了想,走過去進了箱子,吸一口氣縮緊身體,葉限將箱子蓋上,面露微笑。像只小狐狸。然後迅速穿上衣服,開啟了門。
“怎麼才開門,可是有什麼事?”召南問。
“哪有,人家在洗澡了。”
“洗澡,洗這麼久,皮都泡掉了吧。”
召南故意刺激她。
召南走進來就在房間裡四處看,又彎腰低頭去看床底。
“哎,我說你找什麼呢?”
葉限拉了一下召南的衣袖,指了指牆角的箱子,召南會意,走到箱子邊,一屁股坐了上去道:“怕你這屋子藏了野男人啊。”
葉限啐了他一口:“胡扯,什麼野男人?這世上還有哪個男人能入我的眼?”
召南坐在箱子上,手腳卻不閒著,伸手拍拍箱子蓋,接著又踢了那箱子一腳。咚的一聲。
“那道士呢?”
召南問。
“哪個道士?這可是武當派的地盤,道士多著呢。”
葉限故意裝不知道。
“掌門弟子啊。”
元綬在箱子裡蜷縮成一團,他一直是掌門弟子,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何曾受過這等苦楚,覺得自己簡直成了雞鳴狗盜之徒,更可惡的是召南坐在箱子上,腳還不住踢來踢去,踢得他心頭火起。正在惱火中,忽然聽召南這麼問,急忙屏氣凝神,耳朵都要豎起來了。
卻聽外面葉限有些不太高興:“管好你自己吧,什麼小金寶,小銀寶,小元寶的,自己那麼多桃花官司,你管我。”
“呵呵,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嘴硬?下午那道士說這樑子算是結下了。咱們能不能活著回滬城都是問題,到這時候你還不說真話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召南嘆口氣,語氣深沉。
元綬在箱子裡想:怎麼回事?土地廟那道士在威脅他們嗎?為什麼她什麼都沒說。是了是了,她一定是對我失望至極,或者是……不想叫我傷心?方才的柔情蜜意還堵在心口,滿滿的充盈,連呼吸都是甜蜜的。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那個道士?哼,枉那武當還自稱什麼名門正派,自己家門口出個邪門歪道都不知道,怎麼好意思說什麼武林領袖。”葉限的聲音透著憤憤不平。
“武當這些年還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咱們的麻煩事,只能說,這就是命吧。要不你先回滬城,藏段時間總能保命,那個道士就由我來對付。”
召南一副大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