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妹子?”
門口的鈴鐺一響,召南抬起頭,正好對上輕寒微笑的小圓臉。
“你好啊,召南先生,好久不見了。”
“是啊,上次還是你離家出走遇到的,來滬城很久了,一切都好吧。”
召南滿面笑容看不出任何內心想法。
“召南先生,難道你沒有看過前幾天報紙上報道的大華洋行的案子?葉小姐都看到了,那張報紙上可有我的照片呢,當然,把我拍的有點傻。”輕寒聲音清亮,看著召南,似笑非笑。
葉限笑了一下,陳飛揚則恍然大悟:“唉呀媽呀,俺說看著你咋那麼眼熟呢,你一提醒俺想起來了。可不是咋地,那報紙俺看了,滬江報,哎,你說的對,就是拍的挺傻的,那大嘴巴張得,哈哈,能伸進去一個拳頭。”
輕寒礙著葉限的面子不能發作,只咧嘴嘴角,冷冷一笑。
葉限從背後輕輕捅了陳飛揚一下,他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啊地一聲跳起來,下意識地一把抓住輕寒的手,嘴裡喊道:“嚇死俺了,嚇死俺了。”
誰信?一個抱著斷手斷頭的人會怕被人碰一下?葉限實在忍不住,大吼一聲:“陳飛揚,你給我老實點。”
陳飛揚急忙鬆開輕寒的手,這時一邊的召南很體貼地遞過來一個手帕,輕寒拿在手裡用力擦著自己的手,似乎是對陳飛揚的厭惡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說明了。
陳飛揚臉色一暗,有點尷尬地低下頭,走到一邊,不再多嘴。
也幸虧陳飛揚誤打誤撞,緩解了召南和輕寒之間的尷尬氣氛,召南指著裡間道:“請坐,請坐,我去倒茶。”
他匆忙去後廚燒水倒茶,走到廚房門口時候,撞了一下,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葉限請輕寒坐下,低聲笑道:“你嚇到他了。”
輕寒抿嘴一樂:“這人也挺有意思,我早和他說清楚了,從此以後再見面就是橋歸橋路歸路,我寒妹子說話算話,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婆婆媽媽的,我早都想明白了,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好,寒妹子,我就喜歡你這種快意恩仇的勁。”
陳飛揚站在一邊,腳有一搭沒一搭地蹭來蹭去,低頭耷拉腦,看著整個人很是頹敗。
輕寒轉身說:“陳先生,我剛才擦手是因為……你仔細檢查過屍體的啊。”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嫌棄俺?”
陳飛揚抬起頭,滿臉都是笑,嘴巴咧得老大。這讓葉限想起小時候聽到的關於“張三”的故事,想到這,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張三”,嗨,說的可真像。
陳飛揚問:“你又笑話俺。”
葉限招手叫他過來坐下,笑眯眯地說:“等會茶點才能上來,我就講個故事吧。”
輕寒看看葉限又看看陳飛揚,點點頭,她很聰明,猜到這故事一定是和陳飛揚有關。
“我小時候聽鄰居老獵人講……”
“等等!”陳飛揚饒有興趣地看著葉限,“你怎麼會認識老獵人?不對你小時候家裡鄰居怎麼會是老獵人?”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葉限,“還是你也是來自長白山?”
葉限啐了他一下:“放屁,天下只有你們長白山有山有獵人嗎?到底是鄉下來的狐……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