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黃美玉跟著葉限走進旅館的小房間,看到那個中年男子後,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眼淚就流了出來。
這兩年來,她的生活簡直是從雲端掉到爛泥,在汙濁中打個滾,受盡了恥辱差點丟了命。
“美玉啊,你受苦了。”
龍承武也是感慨頗多的樣子。
葉限悄悄打量著對面這個男子,同樣的身材高大,兩鬢微微發白,氣質儒雅沉穩,她想到霍中梁對自己這位老師的評價:“講課特別好,學識淵博。到底是日本陸軍大學的高材生,我們讀書那會大家都很佩服龍老師的。”
葉限在內心讚許,此人果然很有儒將風度,聽說入獄兩年左右,受盡折磨卻風華不減,怪不得霍中梁對此人讚歎有加,一直認為他是含冤入獄的。
“姑母她……”
黃美玉想到姑母一輩子雍容華貴,到最後竟然落得這個下場,悲從心來哭的天昏地暗。
霍中梁輕輕拉了葉限一把,兩個人悄悄退出房間。
這旅館後面有個小小的花園,倆人便在這花園裡緩緩地散著步。
“真是想不到龍老師會遇到這些事,當年同學們都很崇拜他,他學識淵博,教育得法,還很喜歡和大家交流,那時聽到龍老師通敵的傳聞,我整個人都是懵的。”霍中梁的感慨特別多,他緊緊地握著葉限的手,繼續說道,“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落到這樣的境地,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
葉限不好意思地一笑:“八字沒一撇呢,誰答應跟著你了。”
“我說的都是心裡話,你知道我們當兵吃餉的,從來都是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我何其有幸,竟然遇到你,自從認識了你,我每天都在擔心有一天會失去你,你就像是水中月鏡中花,總叫我有不確定的感覺,我根本抓不住你。”
葉限笑著輕輕砸了他一拳:“討厭,誰允許你抓住我了?我是我自己的,誰都不能抓住我,除非……”她狡黠的眨眨眼睛,“除非我允許你暫且抓住我一下。不過,當我鬆手的時候可是毫不猶豫的。”
霍中梁一把握住葉限的拳頭,用力捏了一下:“好,我會盡力讓你不要鬆手。”
今天有很好的天氣,清朗的空氣中似乎都盪漾著甜滋滋的味道。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還晃啊晃的。
葉限忽然問:“你就那麼確信龍承武是被誣陷的。”
霍中梁一愣:“難道不是?呶,你也看到了,文太太對那個鑽戒充滿了戒備心理,甚至要急於扔掉,這說明什麼?”
“她很清楚那鑽戒的來歷,她擔心。”葉限想了想文,“那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文先生就隨便將鑽戒給了微微?難道他不清楚鑽戒的來歷?還是他另有目?”
“這個倒是沒想到,或者文先生是為了試探微微,試探龐太太,你看,所以龐太太很有可能毒死了微微。”
“不對,不是這樣。”葉限搖頭。
“根據陳太太和那個麻將搭子的證言,龐太太是下樓後才看到微微的,而那個鑽戒微微第一次戴所以大家才覺得驚訝。而在此之前,龐太太已經下了要毒死她的決心,這都是為了什麼?”
“龐太太若是利用微微和齊小姐這些人打探情報,文先生也是被他們拉下水的敗類,那麼他們倆不該出現這樣的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