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前忽然出現好多亮點,那亮光越來越近,有些就這樣撲在窗紙上,發出細小的聲音。
正在打坐的元綬眉心一皺,低聲道:“裝神弄鬼,滾出來。”
這旅館的窗子還是老式的木格子,忽然被人開啟,一張美豔的臉探進來,嬌嗔道:“人家身材這麼好,怎麼滾嘛。”
元綬聽到這聲音,眉毛動了一下,閉著眼睛裝看不到。
葉限像是一條美女蛇,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扭來扭去就順著那麼小的視窗進來了。她走到元綬面前,攤開手道:“看,螢火蟲,多好玩啊。”
元綬閉眼不理她,這可難不倒葉限,她捏著螢火蟲道:“咦,閉眼就看不到了,呀,螢火蟲進嘴裡了可怎麼辦。”
說著竟然舉著螢火蟲往元綬嘴裡送。
元綬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按住她的手:“做什麼?”
“真沒勁,人家抓了好多螢火蟲給你看,不領情不說,還兇我。”葉限說的委委屈屈,嘴角卻都是笑容,“再不睜眼就餵你吃一個,季夏三月,腐草為螢,古人以為螢火蟲是腐爛的草木變成的,你說,若是一具腐爛的道士屍體,會變成什麼古怪的東西呢?”
元綬猛地睜開眼睛:“你說什麼?你知道青玄的情況?”“不知道啊,不過你們氣勢洶洶炸了人家龍宅大門,要人家交出什麼武當道士的新聞,現在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原來武當這麼厲害啊,炸了別人家的門,人家屁都不敢放一個。”
元綬嘆口氣:“你……說話還是這麼粗俗。”
“我就是個粗俗的人。”葉限走到窗前,將螢火蟲扔了出去,然後關上了窗子。
元綬問:“關窗做什麼?”
“呀,這屋裡就咱們倆,要擔心也是我擔心,你個大男人,怕什麼。”
“你還有怕的時候?”元綬冷笑一聲。
“怕呀,我怕你對我餘情不了,藕斷絲連,霸王硬上弓什麼,呀,人家真的好怕怕呢。”
葉限說著走到他身邊,衝他吹了一口氣。
元綬伸手揮了一下,似乎想要驅走被葉限汙染的空氣。
葉限笑道:“哎呦,咱們是老朋友了,你怎麼還這樣小氣。”
“有事說事,你們未寒時怎麼會來到這裡?為了龍家?”元綬站起身,從床上起來,在椅子上正襟而坐。
葉限也不再和他胡攪蠻纏,徑直走到另一張椅子前走下,翹起二郎腿。
她穿著真絲旗袍,白嫩的腿從開叉處露出來,交疊在一起,元綬又嘆口氣,將目光轉向桌上的油燈,看的很是專注。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龍宅,我懷疑那姓龍的利用邪術做壞事。”
“邪術?什麼邪術?”
“這個我還沒找到證據,因為我沒有進入龍宅後院,不過聽說你們今天將龍家搜的清清楚楚,所以我只能來向你討教,龍家的後院到底是什麼情景,都有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
元綬停住了,看向葉限。
“怎麼,這麼小氣,還在生我的氣,專門停在關鍵時刻不上不下卡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