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葉限醒來時已經是深夜,燈光下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
“怎麼?看到不是姓霍的失望了?”
葉限悄悄活動了一下手指,心想看樣子是沒事了,手指靈活,若是元綬對自己不利還能馬上反擊。
“召南呢?”她先丟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元綬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唇角微微上揚。
他長得真好,唇紅齒白,目光清澈如水,微微一笑更是充滿了魅惑。美色當前,葉限此刻卻想著不要激怒他,自己不知中了什麼毒,召南又不在身邊。
“你其實更想知道姓霍的在哪吧?”
葉限眨眨眼睛,顯出一絲嬌俏模樣:“既然你這樣問了,那我怎麼好意思繼續隱瞞呢,中梁呢?”
“殺了。”
元綬回答的非常乾脆。
葉限只覺得胸口一陣翻騰,幾乎就要嘔出血來。
她猛地坐起來,看著元綬,後者帶著微微笑意目光嘲諷。
葉限深深地吸口氣,將沸騰的情緒嚥了下去,又緩緩躺下去,低聲道:“你現在不會殺他,就是以後也不會明著去做。”
“哦?你又瞭解我?”
“是,你自詡名門正派,光明磊落,不屑在人前做這種事,不過若是背後嘛,也許可以搞點小動作。”
“你這……”
元綬一把抓住她胳膊,手勁加重:“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對,你本來就是這種人,表面上高傲無比,其實內心脆弱的要命,都說我睚眥必報,我看你比我好不到哪裡。裝的清高磊落大度,其實都是假的,明明自己心裡恨的要死,為了維護你名門弟子的臉面,還不得不打落牙齒肚裡吞,你活的真夠累的。”
元綬臉上如春夏秋冬四季變幻一樣,看著葉限半天,房間裡安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葉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最後忽然妖媚地一笑:“你要對我先奸後殺嗎?”
元綬眼中集結著怒氣:“我還沒這麼卑鄙。”
“召南呢?”
“和笨蛋小武去那片竹林了,恐怕那裡此刻已經寸草不生,被他們掘地三尺了吧。”
葉限搖頭:“那蜥蜴被我咬斷了舌尖,不管他是妖精還是什麼東西,都會法力大失,一定會有所準備,他們恐怕是無功而返。”
正說著話,樓下傳來喧譁聲,接著是噔噔噔的腳步聲,葉限心頭一喜:召南來了。
元綬看了葉限一眼:“我沒打算把你怎麼樣,你這樣的禍害是註定要活千年的,救活你也不要謝我,就當我們兩清了。”
兩清?葉限眼睛一翻,現在自己處於劣勢,當然不便和他算老賬,上次剿滅龍耀祖,他可是明著一套暗著一套,明面上對自己多有幫助,還假模假樣地留下個紙鶴,顯得如何情深意重,其實卻在那紙鶴上用了傳音術,將龍耀祖的秘密原原本本地偷聽了去,一想到這人背後搞的小動作葉限真是恨得牙根癢,可現在是自己臥病在床,只能強忍著這口怒氣。
“醒了嗎?”小武直接推門進來,一眼看到元綬坐在床頭,愣了一下,急忙看向葉限,見她平躺在床上,心裡一塊大石落下。元綬哼了一聲:“你那是什麼眼光?”
小武剛要說話,召南跟著進來:“醒了?掌門弟子厲害,多謝多謝。”
元綬臉板得平平的:“我不是為了你們,只是那邪祟之物人人得而除之罷了。”
這人,真是死鴨子嘴硬。召南看了小武一眼,後者撇撇嘴,看來對他師兄的彆扭性子是早都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