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錢?”張萬華一聽就炸了。
“是,我當時忙著看那賤人,不提防被那矮胖子拍了照片。”一想起成三,張太太恨得咬牙切齒罵道,“怪不得個子小,都是心眼太多墜的。”
“矮胖子,那個姓成的?”張萬華將手裡的香菸掐滅,一雙三角眼滿是兇光。
“是,說給咱們一週準備時間,要……要一百根金條。“
“一百根!他們真敢想。”
“咱們哪有錢啊,上次的錢,想想我都心疼,不用他倆我也能把那賤人弄死。”張太太忘記自己是如何六神無主去求人的時候了,只覺得殺過一次人膽子就大了,警察什麼都查不出,殺人也不過如此嘛。
“哼,那是我沒想到警察局那小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收買不了,不小心著了他的道,這倆傢伙,何止那張照片,這一次的事他們知道的太奪了,不如……”張萬華手向下做個劈的動作,張太太心裡一抖:“你是說……幹掉這倆人?”
張萬華笑了一下:“不錯,他們敢打我張萬華的主意,老子跑碼頭的時候他們還在他媽肚子裡轉筋呢。”
“怎麼下手?”
“以給錢做藉口,將那矮胖子騙過來幹掉,扔江裡栽荷花。”
張萬華想了想又說:“不如切碎了,一半扔江裡餵魚,一半埋掉,到時候神仙都找不到。”
“那姓莫的呢?”
“姓莫的……”張萬華點起一根菸,看著淼淼上升的煙說,“找兩個青幫的同學,打他悶棍。”夫妻二人商量好,過了三天後便給成三訊息,說金條湊到了,但是這次要他們用全部照片和底片來換。
成三這幾天真是憋氣。
莫齊拎著他的衣服領子教訓他不許去找小桃紅。
“我說了,這個是我的,老子要吃獨食,你他媽下次再對她伸爪子,信不信我把你下面那玩意剁碎了餵你吃下去。”
這些年成三都是屈居在莫齊之下,面對威脅他只能唯唯諾諾地答應,待莫齊離開,想起小桃紅的銷魂之處,心裡就像被貓兒抓了一下似的,火燒火燎。
憋悶的難受,索性來到百樂門舞廳找樂子。
舞廳裡輕歌曼舞,衣香鬢影,他找個位子坐下,剛要叫侍者眼睛就在一處定住再也挪不開了。
媽的,對面坐著的小娘們實在太漂亮了,高貴和妖豔混合在一起的,安靜地坐在那裡,雪膚紅唇,眼睛像黑水晶,活泛又清冷。那是一種讓人恨不能將她拉過來,狠狠蹂躪的感覺,成三心裡暗歎:老天啊,小桃紅只配做她的丫頭。
葉限舉起酒杯,看向對面那矮胖子,那人張大嘴巴,滿眼驚奇,葉限忍不住一笑,成三覺得自己的骨頭瞬間都化成了水一般,坐都坐不住了。
這樣的尤物,若是能和這樣的尤物共度春宵,那才叫死了也值了呢。
這時侍者將他點的酒送來,他說給對面那位小姐送一杯。侍者站在那不動了,成三問:“讓你送呢,你聾了?”
那侍者搖頭:“那位小姐,我勸您還是歇了心思,那可不是誰都能肖想的。”
“我就送杯酒請人家能怎麼啊。”
成三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很不高興。
“先生知道警備司令部的霍先生吧?那位小姐是霍先生的人,平時不過是來坐坐,多少達官貴人哭著喊著給她送錢人家眼睛都不帶眨的。”
霍先生是誰?成三覺得這姓好像有點熟悉,似乎是個神通廣大的人,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老子撈偏門的,不管你是誰家的小娘子,老子看看還能看壞了不成?
成三喝了一大口酒,許是酒壯慫人膽,當即就站起身,朝對面走去。
召南扮作的侍者向葉限一笑,聳聳肩,拎著盤子退到暗處準備看好戲。
“小姐,能請您賞光跳個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