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詭事錄》,示意劉掌櫃和黑悶驢後退幾步,掏出揹包中的陰陽線和招魂鈴。
叮叮~
清脆的鈴聲在墓室內迴盪,女屍依然安靜的躺在棺材內。
這時我發現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居然是件嫁衣,難道她是在新婚當日意外暴斃嗎?之前她曾藉助馮慧的肉身說還我夫君,這裡面究竟經歷了什麼事?
“吳斌,你發什麼呆呢?”劉掌櫃催促道。
“我在想她是誰?”我將招魂鈴收起,對黑悶驢喊道:“你和鏟子發現她的墓誌銘了嗎?”
黑悶驢疑惑道:“啥叫墓誌銘?”
劉掌櫃輕嘆一聲,解釋道:“就是介紹死人身份的墓碑,富貴人家會把它刻在金銀器上,普通人家把它刻在石頭上,看這女屍的身份,應該刻在了品相不錯的石頭上。”
“石頭?好像是有一塊石頭。”黑悶驢撓著腦袋回憶。
“在哪呢?”我追問道。
“對啦,我想來嘞,我和鏟子剛進來的時候,確實在棺材前面發現了一塊石頭,上面寫滿了字,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覺得不值錢就丟到旁邊了,應該是在……”
黑悶驢在墓室內尋找刻有墓誌銘的石頭,結果走了幾步,撲通一聲栽到在地,他迅速爬起,用手中的照明棒察看腳下的東西,拍著大腿喊道:“找到嘞,就是它!”
我想過去察看,但又害怕女屍有變,只能讓劉掌櫃代勞。
“咳咳,我古文功底不怎麼樣,上面寫什麼,我就唸什麼了,你自己翻譯吧。”劉掌櫃拂去墓誌銘上的灰塵,將手中的照明棒靠近照明。
我一邊提防著女屍,一邊傾聽劉掌櫃的囫圇吞棗般的唸白。
“李氏,康熙二十四年生人,京都李尚書之女,蕙質蘭心,端莊有淑,因染惡疾而逝,時年一十有九,族人悲慟,撰文悼念。”
“繼續!”我對劉掌櫃催促道。
劉掌櫃攤了攤手:“沒了啊,唸完了!”
我有些吃驚:“什麼?這麼短?”
劉掌櫃指著墓誌銘,解釋道:“這姑娘總共活了十九年,上面不是寫呢,一十有九,這句我還是能看明白的,好像說得了重病。”
我搖了搖頭,說:“沒那麼簡單,這裡面有幾個關鍵資訊點,首先她是康熙年間李尚書的閨女,這麼高身份人家的閨女,怎麼會只有這麼幾句呢?這就說明了下葬時刻意隱瞞了某些事!”
黑悶驢點點頭,說:“說得對,我也覺得這閨女不簡單,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嘿嘿,還是你這個高材生懂得多。”
劉掌櫃撇嘴道:“驢爺,沒想到你還會拍馬屁了,既然是大戶人家的閨女,裡面的陪葬品一定不少吧,為什麼只賣給我一支簪子?還他媽是件鬼貨。”
劉掌櫃的話很有道理,這閨女既然生在大戶人家,年紀輕輕就死了,家人一定會用大量的陪葬品來緩解悲痛,何況在封建時期,厚葬也符合常理,又怎麼會只有一支蝴蝶簪呢?
黑悶驢指著旁邊被定住的王二鏟,哭訴道:“哎呀,我滴個親孃,我跟你們說實話吧,這個墓窟窿是我和鏟子無意間發現的,當時盜洞都打好了,我們就摸進來了,發現地上零零散散有些珠寶,就全都撿起來裝到口袋裡了,可也沒有多少東西嘛,就是幾顆葡萄大的珍珠。”
劉掌櫃嘖嘖稱奇:“嘖嘖,聽到沒,就是幾顆葡萄大的珍珠,你他媽一輩子見過幾回這麼大的珍珠啊,那是絕世寶貝,有眼不識金鑲玉的東西。”
我猜測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示意黑悶驢繼續說。
黑悶驢說:“然後,我和鏟子看見了這塊墓誌銘,發現是一塊石頭,就一腳把它踢倒了,接著我們倆把棺材給開啟了,然後看到了女屍和蝴蝶簪!”
我問:“棺材裡只有女屍和蝴蝶簪嗎?”
這時,我發現黑悶驢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