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斬滅自己的誓言，那將會是怎樣的絕望啊……

落笑天不知道。

但是看雲安的變化，落笑天也能猜個大概。

那樣的痛苦，很容易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的吧……

雲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看向角落裡的一書和小九。

小九察覺到了雲安的目光，不免顫抖起來。

雲安低聲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妖了，只是不想收你而已……”

小九委屈的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一書的臉上。

雲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一書中的毒，是老道士的慢性毒。

雖然一書早就是妖了，但是這種毒卻並不會放過妖怪。

而鎮子已經成了無人區，倖存的人也都跑到了港口，卻又遭遇了神蹟解封，鳴蛇作亂。

別說醫館已經被摧毀，就是沒有，這毒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解開的。

就連他，也沒有解開。

突然，雲安記起來給自己羽毛的鳳凰們，排第二的綵鳳能力便是救治，那麼……

雲安鳳翎劍上傳承自她的力量，應該也可以救人吧……

只是……

雲安拿起了鳳翎劍，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他現在，僅僅只是能夠拿起鳳翎劍而已，距離真正的，隨心所欲的使用鳳翎劍，還有著很長的距離啊……

就算真的有救人的能力，雲安也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雲安頓覺一籌莫展，滿腔的失落瞬而充斥，他徒勞的凝視鳳翎劍，無力的垂手。

小九探知到雲安的無措，妖紅的眸中盈滿哀傷，驀然，他斂下心神，咬緊牙關，殷紅的唇上劃過一抹血紅。

波光流轉，小九的清眸陡然變得迷離，迎著清風，她微微附身，輕觸一書的唇，空氣中頓時瀰漫起妖嬈的血氣。

清眸瞬間呆滯，小九愣怔的感受一書微弱的氣息，起伏微動，漸而清晰。

驟然，劍影劃過，小九察覺到危險，冷錚中妖氣陡現，她略一轉身，躲過凌厲的劍影，眸中劃過一絲狠絕。

血跡妖然，小九嘴唇輕抿，血氣瀰漫。

“你瘋了！”終是不忍，雲安厲聲阻止，冷眼盯著小九，話語錚然。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損失了兩條命！九尾狐妖給凡人續命本就是違背天命，念你損失仙識，才保你至今，現在你還要再違天命嗎！”語氣冷然，句句刺心。

“我……”小九眼神呆滯，劇烈的悲痛湧上心頭，“可我要救他，我不能失去他！”

“那你可知道，”雲安眼神驟變，似有些不忍，輕嘆，“他現在只是中毒，並沒有死亡，你要是強行給他續命，他要承受死亡的痛苦。”

小九猛然呆住，她不忍讓一書受死亡之痛，強烈的悲傷迎面衝擊，她頓覺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