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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夢醒時分

“媽媽!”寧靜的夜被英子的一聲尖叫劃破了。英子緊緊的閉著眼睛,兩腳在被子裡亂蹬,哭著叫著。

“英子!英子!”

聽到英子的哭喊聲,徐正淳迅速的起身,喚著:“英子,醒醒。英子,醒醒。”

“怕!”英子猛得一下睜開眼睛,看著徐正淳說道。

“沒事,那是夢,沒事。”徐正淳摟著已經清醒的英子,拍著她的背安慰著。

“我可以不睡了嗎?好可怕。”英子趴在徐正淳的懷裡戰戰兢兢的說著。身體顫抖著,汗已經把頭髮和睡衣都浸溼了。

“好,我們先換身乾爽的衣服好嗎?身上的全部都溼了。”說著徐正淳摸索著把小芝提早準備好的衣服遞給英子,讓她自己換上。

換好後,徐正淳用被子把英子裹了起來,抱在懷裡。

“正淳,我想去看星星。”英子還在剛剛的夢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的說要看星星。

“好!等我下,我穿件衣服。”說著徐正淳快速的把放在枕頭旁邊的外套拿了穿好。摸索著把英子抱著坐在了帳篷外的一小片區域。又拉了一條被子把他的身體和英子的裹在了一起。

“能看到嗎?”徐正淳低下頭溫柔的問著英子。因為知道徐邦國他們在帳篷外面是有在搭一大塊篷布,防止霜凍和下雨的。

懷裡的小人兒,一下一下的抽動著,慢慢的仰起了頭。看著篷布外一片蔚藍的天空說道:“好多星星!梅子說星星是我們的親人離開後化成的。因為他們捨不得我們,所以就變成了星星在天上看著我們。他們就像是在眨眼睛一樣。”

英子看著一閃一閃的星星,想起梅子小時候告訴她的話。那時遠英已經去世,英子失憶。看到弟弟妹妹都叫梁美笑媽媽,她也以為梁美笑是她媽媽。就叫,結果梁美笑二話不說,直接給英子結實的兩巴掌。還嚷嚷著:“我不是你媽媽,你就是個野種。”

接梅子放學的厥修文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直接把英子和梅子帶去了公司的公共宿舍住了大半年。每每英子想媽媽的時候梅子就會拉著她到樓頂看星星,告訴她媽媽在天上看著她。

直到後來梁美笑和厥老太太主動到宿舍來接英子回去住,不然厥修文是絕對不會帶英子回厥家的。英子的童年裡有厥修文無盡的寵愛和梅子無微不至的守護。

很久後,英子突然低下了頭,看著徐正淳問道:“正淳,你看到過星空嗎?”帳篷裡開著一盞小燈,光揹著徐正淳,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孤寂和落寞。

其實徐正淳不需要燈的。但他還是開了燈,因為他知道英子需要。有光,英子就能覺得安心。

“寶貝,正淳的眼睛從出生就是壞的,沒能看到過天上的星空。不過寶貝你能給我形容一下嗎?”徐正淳微笑著回答著英子的問題。

是的!徐正淳從來沒看到過星空,從出生小眼睛就壞了。對他來說,看不見可能就是看得見吧。做了那麼多手術,那麼多年也都是模模糊糊的看東西。現在是完全看不見了。

英子想了一會說道:“星空就像是一張深藍色的布匹,上面紮了好多好多小針眼。然後放在太陽下面,人站在布的後面看到的那樣,一束一束的光下來。”她想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告訴徐正淳星空是什麼樣的。

“寶貝,你這比喻太形象了,你腦子裡還裝著什麼奇怪的想法嗎?”徐正淳被英子用布和針眼來比喻星空的比喻弄得有點不知所措笑著問道:“真你這小傻瓜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這個比喻不好嗎?”疑惑的問道。英子覺得這個比喻特別好,非常清楚的形容出了星空的樣子。

徐正淳想起今天平亭有告訴他英子的記憶深處有一段不屬於她的經歷於是問道:“英子你能給我具體說說你的夢嗎?”加上英子夜夜都從噩夢中驚醒,這讓徐正淳對英子記憶深處的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知道英子記憶中到底有什麼。

“嗯!我看見一個男人背對著我,手裡拿著一支帶血的茉莉花。他站在茉莉花田裡,長得非常的魁梧。手中的茉莉花滴著血,我能聽到血滴在茉莉花瓣上的聲音。”

英子仔細的告訴徐正淳她的夢中看到的景象。

“花田周圍很多的人,哭著、叫著、跑著,一個個倒在了花田裡。我看到一些人,拿著刀在殺害那些沒有兵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