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和王長青、林鑫浩他們分開之後，尚富海讓孫慶德開車帶著他回了小區。

下車後，他給張一鳴打了個電話：“老張，我用完車了，我讓人把車給你送哪裡？”

電話那頭，張一鳴挺驚訝的，他說：“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得用兩天，事情都辦完了？”

“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看情況吧。”尚富海說道。

張一鳴聽他這麼說，覺得挺有意思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尚富海直接說沒完全的把握，這情況算是比較罕見了，他覺得要不要現在點錄音，把這段對話給錄下來，以後瞅個機會再放給尚富海聽，那一定很有意思。

想到這裡，張一鳴有點好奇尚富海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他說：“老尚，你給我說一說，今天干什麼去了。”

老張很八婆啊！

尚富海都不想吐槽他了，說道：“去中信建投總部找王長青入點股去了，我琢磨著他們要上市了，我提前入手一點，等上市解禁了以後，我就賣了它，賺點錢養家餬口。”

“你也知道，現在市場不景氣，炒股賺錢不容易，我不如提前入手一點老股，等它一上市，多少還能賺一點。”

“沃日…”張一鳴眼睛都瞪圓了，這話也能說得出口，你摸一摸你的心口窩，良心不會痛嗎？

尚富海的良心真的不會痛，他接著說：“我本來覺得這是好事，中信建投的餘建林餘總也從中幫我周旋好了，誰知道我今天過去了以後，他王長青竟然想什麼以股換股，還想坑我，這個老陰貨。”

聽著尚富海說別人是老陰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一鳴總覺得他說錯了人。

你自己哪？

“怎麼坑你了？”張一鳴對這個還是挺感興趣的。

他的印象裡，能坑了尚富海的人，也是很少了。

尚富海撇嘴：“我剛才鬼迷了心竅，一心想著入股中信建投，也過一把證券公司股東的癮，他說什麼我就想了什麼，差點就著了他的道，他奶奶的。”

說到這裡，尚富海罵罵咧咧的，沒等張一鳴接話，他又說道：“可我後來想明白了，憑啥我的公司就得賤賣，他不樂意拉倒，爺不換了，不就是個破證券公司，真惹毛了我，我直接去收購一家證券公司玩玩，豈不比入股中信建投要強。”

“所以哪，最後沒談成？”張一鳴順著他的話說。

尚富海呸了一聲，說道：“我當時和中信建投的董事長王長青沒談攏，誰知道中金基金的董事長林鑫浩又過來了，這個老傢伙倒是有趣，可是啊，那幾十年的糧食還真沒白吃，他也是一肚子心眼。”

“老張，我猜你肯定想不到，他過來後就慫恿我繼續深耕易支付的關聯功能，第三方服務，保險、投資基金等金融方面的接入端……”

“他還主動問我需不需要再融資！”尚富海語氣平靜的吐槽，這老東西可真鬼。

張一鳴點頭，林鑫浩這個人他聽說過，從2000年就進入了中金基金任職，後來一步一步穩穩的就任了中金基金投資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並且在這個位子上一坐就是近十年，這樣的人，他會沒點本事？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不過尚富海說話一點不痛快，說一句留半句，真讓人心煩，他問道：“老尚，還有沒有，你乾脆一口氣說完算了。”

“矯情！”尚富海赤果果的鄙視了他一番。

隨後繼續說道：“林鑫浩兜兜轉轉的，到最後答應了把他們配置的中信建投的股份轉賣給我一點，但他也要求以股換股。”

“所以你沒答應？”張一鳴一副原來如此的口吻。

尚富海咳嗽了兩聲，說道：“我答應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談妥了，不過這倆老貨只肯答應各自轉給我3.5%的股份，加起來還不到十個點，夠個屁啊，臨散場的時候，我就給他們說，你們要換就至少給我5個點的股份，要麼就不換了。”

張一鳴這回是真懂了，他忍不住說道：“老尚，你這確實讓他們為難了，還要人家兩家各出5個點，你的胃口不小啊。”

“胃口大？”尚富海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他颯然一笑，說道：“老張，你怕是還沒搞清楚，我是誰？”

張一鳴聽得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好端端的有點耍酒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