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海源門診門口抽菸的陳東輝,首先看到了一輛桑塔納和一輛長安麵包車呼嘯而來,把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兩輛車在海源門診門口停下,從兩輛車裡跳下來十幾個人,都是江湖氣息很重的社會人,其中一個從桑塔納副駕駛位置上下來的一個三十歲左右,長相平淡無奇,眼神卻很犀利的男子是這群人的頭,當先走了過來,非常囂張的對陳東輝說道:“你小子是幹嘛的?”
陳東輝低調的笑道:“呵呵,我是來看病的。”
男子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東輝,道:“看病?現在看什麼病?茂叔呢?”
“茂叔在裡面。”陳東輝說道。
男子不再說話,上前就要去推開陳東輝,這時,茂叔從裡面走了出來,沉聲說道:“周烈,什麼事?”
看到茂叔,周烈馬上收起了剛才那副面對陳東輝時候的囂張樣子,咧嘴一笑,道:“茂叔,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你。剛才振強哥給我打了電話,說曹昆會來這裡,是不是茂叔?”
茂叔冷笑:“哼!周烈,你現在膽子不小,竟然敢來質問我了!”
周烈又咧嘴笑道:“我怎麼敢質問茂叔,只是振強哥交代了,我就幫著打聽打聽。茂叔,這事說起來是你們家事,我真不想插手,我剛才炸金花,手順的很,正贏著錢呢,但是既然振強哥給我交代了,我如果光顧著贏錢,不來一趟,也顯得我不夠義氣不是?茂叔,就麻煩你給我個話,就說曹昆在不在這就行。”
陳東輝在一旁看著這個周烈,從他這些話和他的神態就能看出來,這傢伙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猛人。
陳東輝沒有看走眼,這個周烈是寧德這個經濟不發達的內陸城市數一數二的社會大哥,此人就小就是個混不吝,打架無數,積累了惡名,也講義氣,招攬了一幫兄弟。這幾年,周烈果斷投身到市場經濟的潮流,做了很多生意,但多是屬於小打小鬧,沒怎麼賺錢。
直到今年春天,周烈看準寧德要大修公路的契機,果斷的用錢砸到了一個交通局分管公路建設的副局長,然後又憑藉著武力佔據了寧德郊區的一座石山,靠山吃山,在這裡開了一個石場,供應片石和碎石,憑藉著這位交通局長的路子,把這座石山的石頭變成了一塌塌鈔票。
有了錢,又有了交通局的關係,周烈在寧德的社會地位急升,成為了寧德數一數二的社會大哥,絕對的地頭蛇!
周烈和徐振強是多年的老朋友,現在在生意上也多有來往,所以接到了徐振強的電話以後,就立刻帶人趕到了海源門診。
不過,海源門診的主人茂叔也是在寧德德高望重的人物,尤其他的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救過很多受了傷卻不敢去醫院的江湖中人,在江湖人物心中的地位很高,因此周烈對茂叔也很尊重,心裡打定了主意,帶人過來只是把這裡守住,不讓受傷的曹昆逃走,至於抓人的事情,還是讓徐振強自己來了再動手吧。
茂叔說道:“在這裡又怎麼樣?你想進去帶人?”
聽了這句話,周烈就明白曹昆肯定是在這裡了,於是笑道:“呵呵,茂叔真會開玩笑,誰敢去茂叔的門診裡帶人?不過,茂叔你也明白,兄弟託付給我的事,我不能不辦。這樣吧,茂叔回去休息,我和我的兄弟們在這裡給茂叔守個夜。”
“呵呵,不怕冷就在這兒待著吧。”
“呵呵,茂叔放心,我們有的是辦法。小四,你帶兩個人去弄個火爐子過來,要放三個煤球的大爐子,再弄兩罈子老曲,咱們溫酒喝。小勇,你去弄桌子椅子,炸金花!”
茂叔道:“那就不奉陪了。”
周烈貌似十分關心的說道:“茂叔不用客氣,回去休息吧,身體再好,也上年紀了,不能再這麼熬了。”
茂叔對陳東輝說道:“跟我進來。”
茂叔和陳東輝進了門診,把門關上以後,周烈又對一個小弟說道:“你帶幾個人,去後門堵著,連個蒼蠅都不能飛出去!”
海源門診裡面,茂叔對陳東輝說道:“本來我是想讓你們兩個先走呢,但沒想到晚了一步。”
陳東輝也感覺到有些棘手,但並不驚慌,說道:“放心吧,茂叔,不用擔心我們。”
茂叔見陳東輝非常鎮定,心裡對他多了很多好感,問道:“你和小昆什麼朋友?”
陳東輝笑笑:“道義之交。”
茂叔道:“這個周烈很厲害,現在後門肯定也被他派人堵住了,你想要出去十分困難。再過一會,徐振強來了,你就更難脫身。”
“我會想辦法,如果真的走不了,過一會找個機會,我就擒賊擒王,不怕走不了。”
“你會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