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順序不能錯,喏,你嚐嚐尾巴上的肉,活的,好吃的很!”薛凜說著就夾了一塊尾巴上的魚肉放到龔炎碟子裡。
龔炎半信半疑地看著薛凜,總覺得這小子在蒙自己,卻又說不上來他這樣做的原因,只好乖乖地把魚肉夾進嘴裡。
“怎麼樣?是不是不錯?”
薛凜難得會有現在這樣認真的神情,搞得龔炎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好閉著嘴一邊咀嚼一邊敷衍地點點頭。
這明明沒什麼特別的嘛?
待一餐完畢,龔炎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開口道:“哎,不過說真的,後天週末,你要不要來我家吃頓飯,我媽我爸都在家,你出院之後咱們還沒聚過呢!”
“後天去不了,我要出海,過兩天我一定主動登門拜訪我乾爸乾媽。”薛凜拿起酒瓶向龔炎的杯子裡添了些酒。
“出海?薛凜,你荒島求生還沒玩夠啊?還要去送人頭啊?”龔炎驚得瞪大了眼睛。
“沒有,我租了個直升機,我有些東西落在島上了,我想去拿回來。”薛凜淡定地吃了口菜。
“啥?大哥,你是意外流落荒島的,不是去度假的,你哪來的東西落在島上啊?”龔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你就別管了,好好想想怎麼解了自己的相思之苦吧!”薛凜嘲笑道。
“我告訴你啊,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但是不許告訴我爸媽這件事。”龔炎生怕嘴沒把門的薛凜走漏了訊息。
“什麼事?哪件事?你有事嗎?”薛凜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我……我什麼事也沒有,我好得很,現在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誰有心思談什麼情啊愛啊的,小孩子的把戲。”龔炎不自覺地用手搔了搔鼻子。
“就是啊,不好好工作,你就得回家被迫繼承家產嘍!好好幹,龔總監!”薛凜笑著附和道。
晚飯過後,柳飄飄站在廚房的水池前清洗碗筷,姚織夏則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一邊低頭看書,一邊認真地記筆記。
“織夏姐,還有兩個星期就考試了,你感覺有把握嗎?”
柳飄飄看姚織夏這幾日每天都會學到很晚才睡,想必她是卯足了勁兒想要考下來翻譯資格證書。
“能不能考下來難說,但是盡人事,聽天命,我努力過了,嘗試過了,不管結果如何,都會有個相應的答案,沒什麼可遺憾的。”姚織夏低著頭,手中握著的筆仍未停歇。
“要是考下來了,你以後就可以做翻譯的兼職了,說不定,就不用再做理貨員了,怪辛苦的。”柳飄飄抹了抹身前的圍裙,走進客廳。
“這個我就不奢求了,我只想完成一個上學時的遺憾,也想證明給自己看,我姚織夏就算是被命運按過頭,也會有再抬起來的那一刻。”
姚織夏說完笑了笑,腦海中突然迴盪起了一個爽朗的笑聲,她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便狠狠嚥了下唾沫,挺直了腰板,把手伸進發間按了按頭頂,提醒自己重回專注。
“織夏姐!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行!哎!對了!搜救隊那邊怎麼說的?”柳飄飄突然想起姚織夏自回家之後就一直唸叨的那兩隻在島上養的一貓一狗。
“哎,別提了,搜救隊一聽我要把它們接回來,根本不願意派人去找,他們說,當時救我們的時候,為了趕走一直在我們身邊狂叫的蓬蓬,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現在自然不願意再管這事。”
姚織夏回來後,一直很擔心那兩個小傢伙的安危,但是奈何自己沒有能力去尋它們。
“那個和你一起獲救的薛凜,家裡不是挺有錢有勢的?你如果去找他幫忙,說不定他能幫你吧?畢竟也是共患過難的人呢!”
“他不行!”姚織夏一直小心翼翼地讓自己不再想起這個名字,只是當她聽到這個名字時,還是露了怯。
“有什麼不行的?他這麼冷漠嗎?”柳飄飄盤著腿坐在了沙發上。
“他一點也不冷漠!只是,只是,我們也不太熟,不過是一起落難了而已,他哪有理由要幫我這個忙?”
姚織夏說這話,不僅是給柳飄飄聽的,更是給自己提個醒。
“哦,好吧,我原本還以為你倆是朋友了呢!”
“嗯,不說這事了,我學習了。”
姚織夏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書中的文字上,可那些原本排列有序的字母卻因她此時的走神變成了一堆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