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洵從旁邊找了一張紙,寫了兩字便用旁邊的花瓶壓住,然後跳窗預備逃跑。
只是剛開啟窗戶,就與院中正在樹下修建蘭枝的男子四目相對。
李程洵想把左腳趕緊收回來,可惜已經晚了。
那人看向並發現金剪子走了過來,“公子,可還好?”
李程洵收回腿,“還好。”
“時辰還早,要不要一同吃個早飯?”
李程洵有些六神無主,待回神後便發現早已應承了人家。
靠著窗戶看著那男子向門口走去,那背後飄逸的墨髮,李程洵心道:“這顧大公子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還是故意不想揭穿自己世子的身份?”
猛搖了一下頭,摸著扁扁的小肚子,“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看著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原本興意盎然的李程洵頓時焉了泡。她都餓得能吞下一整頭牛了,怎麼吃素?
瞟了瞟旁邊坐著的某人,白色暗紋的雲鍛袍子,束髮是隻一隻透亮的玉色簪子,面板白皙透著病色,這種從孃胎裡帶著的富貴病還真不能吃的油膩。
認了載的李程洵只好鼓起勇氣重新面對面前的菜色。
旁邊那人像是瞧出自己心思一般解釋道,“大病過後切忌油膩,清淡些為好。”
李程洵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用湯匙舀了勺純白的豆腐,那白嫩嫩的東西一入口,便嗖的一下滑了進去。更想象中平日吃的完全不同,這豆腐香滑可口,淡淡的清香,溫暖著整個蓓蕾。
旁邊的顧鄀微微側目,看了好幾眼那疊白玉豆腐。
一頓早飯,李程洵不知不覺喝了三碗粥,要不是旁邊的顧鄀提醒,切忌暴食,她覺得她還能喝下一碗。
嘗過了美食,李程洵不得不感謝青璃那聰明的小腦瓜子。
怕自己平日不方便居然將自己平日裡帶的鐵質面具坐了機關,那凸起的一角一按便可以將鼻子以下部分收起來,要不然,這頓好吃的,她只有無福消受。
“多謝公子款待,在下告辭。”
李程洵拱手道謝,腳下生風趕緊溜走。
實在是身上值錢的東西一毛都沒帶,就是那本來在腰間帶著的玉也被她就三目時扔了出去去,她總不能給人家一道符當飯錢吧。
再說了這顧大公子人家也不一定瞧得起,說不定人家不在意呢?
這般安慰自己的李程洵已經在一位高大的護衛的引路下出了宅子,一出門李程洵便穿上從顧鄀侍衛那裡要來的黑袍,將帽子扣上,然後消失在街角。
院子中,黎明走到顧鄀面前行禮道,“公子,小人暗中保護,不過世子爺實在是武功高超,小人並沒有跟上。不過,見衛國公府情況,世子確實是安全到了。”
“沒有親眼見到?”
“衛國公府守備森嚴,世子的山風居更是,還未靠近便發覺有人注意到屬下行蹤,便不敢再次靠近。”
“是我疏忽了,”她的身邊怎麼會沒有人了,“以後在外面就可以了,不必驚擾其他人。”
“公子,此時要出發嗎?若是在晚些,這邊變回有人發覺公子私自回來之事,而且明昭公子那裡……”
“走吧。”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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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另一座宅子,側坐了一夜的陳壽,看著滿桌子被剪碎的殘花,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