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心中的疑惑,姜嵐跟在秦樞身後。
踏過門檻,只見薛大富確實是死在床上,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姜嵐一看便知道這是自己所為。
而薛大富的旁邊確實有位年芳不過二十的妙齡女子,穿著輕衣綢紗,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女兒。
面上的脂粉氣破重,姜嵐看她時候,她立刻垂下頭,視線再也未抬起過。
姜嵐掃過那女子身上,衣衫露出來的手臂處有明顯的傷痕,看樣子像是鞭痕。
仵作在那裡勘驗屍體,姜嵐站在旁邊的看了幾眼。
屍體脖頸上的一條細細地痕跡引起了姜嵐的注意,“請問這是什麼?”
仵作是個老頭,瘦骨嶙峋的模樣,顴骨下坳,旁人看著著實有些嚇人。
看著姜嵐身上綁著的繩索,先是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解惑道。
“那是陽光曬出來的印記,說明死者身前脖子上佩戴著什麼物件。”
“那是什麼物件呢?”雖然雙手被綁著,但姜嵐依舊積極往裡面蹦躂。
仵作白了一眼,“老朽只負責勘驗屍首,這些個事不歸我管。”
碰了一鼻子灰的姜嵐也不洩氣,自個家中就閉院不出可能與原身有深仇大恨的國公爺、沉迷賭場的三叔、還未及笄的小妹三人,要想擺脫這牢獄之災還得靠自己才行。
也不知道那隻死狐狸跑哪裡去呢?不就是上個天問個問題嘛,這都一個多月還沒有下來。
莫不是真的放棄這個任務,讓自己在這自生自滅?
若是如此,千萬以後別讓自己抓住,要不然……
哼哼!
“世子就暫且在這牢中休息,若是有什麼要求,吩咐牢頭即可。”秦樞解開姜嵐手上的繩子,還吩咐道旁邊的牢頭,“好生照顧,切勿怠慢。”
“是是是,小的明白。”
姜嵐看著牢裡的設施,雕花的梨木小桌子,上面放著白釉瓷,壺口還冒著熱氣,旁邊的草蓆上鋪著厚厚的褥子,嶄新的。
看來這秦樞頗會做官!
這京兆府本就在天子腳下,動不動犯事的就遇上貴族子弟,難怪能在這如火一般煎熬的位子穩坐至今。
牢房三面泥牆,一面柱子,中間那泥牆上開了個小窗,窗子上鑄著鐵欄,微弱的陽光就從那裡照進來。
姜嵐將褥子鋪開,坐在上面看著光影傾斜。
如今困在這牢中倒是什麼也做不得,不如在此處修養神魂,發發呆。
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到一重兩緩的三種腳步聲走進,接著自己牢房鎖住的鐵鏈被開啟。
姜嵐睜開眼睛,見來人不禁一笑,“沒想到你來的如此之早,可有帶了吃食?”
姜司將食盒放在那小桌子上,便理都不理姜嵐,只是吩咐身後的春茗把除蟲的藥粉四周灑勻,還有那褥子、枕頭、器具等都一一佈置。
姜嵐盤腿坐在一端,瞧著姜司的模樣不禁調笑,“怎的備的如此全乎?又不是要常住,隔天就走,哪用費這麼多心思。”
聞此,姜司轉過頭,眉目一瞪,如春水漣漪,美得不可方物。
“若是真有哥哥說的這般輕鬆,哪裡進得了此地。”姜司將帶來的四五個羊皮水壺放到褥子下,“這裡得無論乾淨與否,哥哥都不要飲用。”
姜嵐點頭。
“我備了熟肉乾貨,若是哥哥餓了就吃這些,牢房的飯菜也就免了,就是花錢從外面叫的席面也不能。一日三餐我都會派人……不,我親自送來。”
“真不用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