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幾千兩的銀票,就說那幾個鋪子,各個每月進賬幾千兩,你就這樣養徒弟的。”
姜司看著姜嵐,勢要他給個說法,府裡傳得閒言碎語越來越多,都說哥哥不思男女之情,這是在培養下一任的小公子。
還有的說……
姜嵐將東西都放到姜司面前,“外面的閒言碎語你不要管,我自有打算。”
“哥哥……”
姜嵐站起來,手裡捏著小金扇。
“妹妹,咱們家子嗣單薄,一府之興比不上一族之興,這孩子以後不是姜府的支柱,而是姜氏族人的支柱。”
“姜氏族人盤庚錯節,咱們並沒從族裡分出去,族人有事整個國公府都在九族之內,不能倖免。”
“我需要一個人來管著整個姜氏族人,他還小,上沒有父母,資質優上,若是我們傾力培養,必定是個可造之材,不會比任何世家大族的遜色分毫。”
姜司憂慮重重,“哥哥,為什麼一定是他?”
姜嵐嘆了口氣,“他和我一樣父母雙亡,卻比我更可憐,我還有你們和整個偌大的國公府,他卻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
這是哥哥心中永遠的痛,姜司知道,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安。她總覺得哥哥的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為姜家留退路,更貼切的說是像在交代後事。
“我知道了哥哥,”
姜司收好那些銀兩和鋪子,“正好我等下有個生意要談,讓他跟我吧。”
“妹妹手底下可還缺人?”姜嵐挑眉,討好著,“不妨再加上一人。”
姜司氣笑了。
建康城太白居二樓的一雅間內,著一襲耦荷色漳緞織春衫的姜司就靜坐在隔間之內,後面站著兩個嬤嬤、四個丫鬟,旁邊軟墊上還跪坐著一個玉砌般的小金童。
隔間不小,用屏風隔開,這是姜司的習慣。
侍女跪坐在一旁伺候著小爐上的沸騰的熱水,短腿矮桌上的一切吃食都是姜府帶出來的。姜司此人潔癖甚重,外面的吃食很難有東西入她的眼。
團扇輕搖,微微觸及鼻尖,姜司細細地打量旁邊端坐的小童。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如哥哥所言的聰慧伶俐,但是這相貌她還是比較滿意。
唇紅齒白,明媚皓齒,就是她往日見過所有建康城內世家裡的嬌小姐也難有這份顏色,長大後必然能不能管理整個姜氏不說,倒是能攪亂整個帝都女兒家的心思。
難道哥哥是這麼打算的?額鵝鵝鵝~有點邪惡
隔壁間的姜嵐打了個噴嚏,“被罵呢?”
旁邊的西池不動聲色,只是在一旁侍候這茶水。而閔哲諂媚,“爺,可是大善人,誰會罵您呀……”然後好話就像不要錢似的往外蹦,不帶重樣。
雖然面上諂媚,內心卻鄙夷地緊。肯定是被欺負的良家公子悲憤唾棄,好久沒看到翁公子了,莫非早已遭了毒手?嗚嗚嗚嗚~
聽著閔哲的誇讚,姜嵐只覺得臉頰抽的厲害。
幫了明哥兒和他的妹妹,為族中宴請名師,這些所得的功績都很微薄,對手臂上的潰爛雖然有所幫助,但是效果不佳。
好幾天都沒有睡過安穩覺了!凡人的身體好虛弱~
不行,她得將收拾劉恆的事提上日程。
“劉恆,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閔哲從懷裡出去收集好的罪證,“這是這些年來劉恆透過他爹的人脈強取豪奪的田產鋪面,”又拿出一張紙,“這份是強佔的男子名錄,”然後抽出一沓,“這些是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今年來所有卷宗中設計劉恆的記載。”
剛才抽的是臉,如今抽的是眼睛。
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姜嵐覺得還是做個妖自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