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張,她下意識的想要去尋榆次北的身影。
一直站在她斜四十五度方向的人,看不見身影,她心裡頭有些急想要偏頭,奈何還有醫生在這又不好太直接。
閉上眼睛,指尖狠狠地想要掐住肉。
沒有預料期間的疼痛,粗糲指紋的細細摩挲很有潤感,覆在她的手上不自覺的讓人安心。
祖凝心安的乖乖配合,很快一個倒三岔的刺被一根鑷子夾了出來。
直到聽見那聲“好了,”懸著的心重重放下,周身鬆軟,渾身都沒了力氣。咚咚咚的心跳歸於平穩,逐漸平息。
時光彷彿慢的像一個世紀那麼長,她有些恐懼感的下意識想要吞嚥又不敢。
“你吞嚥一下,看看還有感覺嗎?”醫生眯著小眼睛,口罩下的笑意看的不怎麼明顯,眼底藏著促狹。
她乖巧照做,很認真的吞嚥。
“還有異物感嗎?”
祖凝搖搖頭:“沒了。”
醫生收著手上的東西,一邊同她說:“沒了就行,晚上吃點流食,這種三角形狀的卡倒著下去,最容易傷到喉嚨,辛辣刺激的今天就別碰了。”
話音落地,他端了一杯乾淨的溫水過來,遞給了她。
正要去接,才發現兩人的手還牽在一塊。
她不好意思一秒抽回,迅速接過小聲道了句:“謝謝。”
“夾個魚卡,看我們榆副主任緊張的?”男人笑著打趣。
祖凝面頰羞紅,低低反駁:“才不是,你不要亂說,他才沒緊張。”受過傷的喉嚨,聲音仍然沙啞,沒什麼著力點。
此刻,軟軟的她沒了平日的氣勢。
聽狀,榆次北也沒解釋,眼角促著笑問:“這麼過河拆橋啊!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我都沒過你這趟河,也談不上拆橋好吧?”她仰著腦袋,不依不饒的說:“何況,我這樣都是因為誰?還講不講良心?”
一邊小口的喝水,一邊控訴:“要不是為了你幫你擋紅花,我用得著被牽扯無辜嗎?要不是被牽扯無辜我會被魚刺卡到嗎?要不是被魚刺卡到,我現在會和你待在這被人打趣嗎?”
“你還講不講良心了?做人怎麼能這麼陳世美!”祖凝掰起手指細細羅列。
榆次北嗤了聲,修長的指尖搭在她躺著的椅子上。逆著光站,一笑,面頰上的小絨毛也能看得清晰。
柔軟,溫吞,被她成功氣笑。
男人慵懶的站著漫不經心的開口解釋:“姑娘,陳世美可不是這麼用的?”
一個站在那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一個坐在那傲嬌霸道,蠻不講理。
一個是陌上人如玉,一個是人間富貴花,絕配。
這種美好撒嬌的酸腐感,臨陣叫來的牙醫同學分外幽怨。
“履行完我的職責,我是不是就該麻溜的消失,不該站在這自討沒趣?”他弱弱的問。
兩人,一個一臉莫名,一個你說呢的表情。
得!還真是自討沒趣。
“嗨!我怎麼突然有種你倆是上我這來虐狗的?”牙醫同學發出來自靈魂的質問。
祖凝想了一會,弱弱的看向榆次北指著牙醫問:“他不是人嗎?
“……”這話說的,叫他真沒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