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柏按照路娽消失的軌跡搜了方圓百里,最後終於在一條小溪旁找到了,只見她被倒吊著掛在樹杈上,緊閉著雙目。
悄悄放出去傳音符,她覺得向章很快就能趕過來,自己先拖一拖。
拖什麼呢,那,就是樹上那個男人。
這就是青丘山上見過一面的神秘人,今日雖然沒有一身黑衣,可是標誌性的五官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那一頭青絲,讓奕柏自愧不如,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洗髮水。
“這個小妖是你的?”
男子開了口,聲音嘶啞,頭卻沒有看向奕柏,就好像兩個老友在平靜的敘話。
“正是,還請公子放了她。”
“呵呵,怕什麼,我今日不想殺生,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點酒。”
劇本里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都這麼說話,奕柏識相的沒有去刺激這個大佬,喝酒就喝酒吧,自己還是乖乖等向章來吧。
“你是在等這個?”
男子輕輕攤開掌心,一枚摺疊後的迷你紙鳶露了出來,這就是奕柏悄悄放出去的那隻。
“公子這是何意?”
“不想被人打擾罷了。”
“公子放開我的小友,我們會馬上離開的。”
奕柏說的真誠,男子終於回頭看了她,可是這時,那個齊桓信不知抽了什麼風,在胸前的卷軸裡劇烈抖動起來。
奕柏覺得自己需要解釋。
“額,開啟了震動模式,不要理它。”
“既然來了,陪我喝一杯吧,事後會放了她的。”
陪酒?咱們這裡可不興這個。
“好吧,請言出必行。”
看看,身體總是最誠實的那個,美男當前,啥形式都是浮雲了。
奕柏也不再拘束,幾步並過去,坐在了男子身旁,斜光可見,這人還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只片刻就恢復了神態。
修長的手指遞給奕柏一小罈子酒,一開瓶塞兒,清香四溢,還有淡淡的果香,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這是我在青丘偷來的果子酒,還沒來得及投毒,放心喝吧。”
奕柏好想笑他,既然都敢坐下,怎麼還會懼怕他投毒。不過想起第一次見他也是在青丘,也是他獨自飲酒,就覺得兩人還是有些緣分的。
“在下奕柏,多謝你的贓物,敬你!”
說完,對著壇口灌了兩大口,得抓緊喝完,要不路娽一會腦子充血了。
懷裡的卷軸剛安靜片刻,此刻又抖動了起來,奕柏覺得這個位置真是尷尬,下次不能放這裡了。
“阿信你最好安靜些,不然給你丟在這兒。”
許是聽見了奕柏的恐嚇,卷軸重新歸於平靜,再也不鬧騰了。
“看來你還藏了好東西,不打算拿出來瞧瞧嗎?”
男子用他那修長白皙的手端起酒罈,學著奕柏剛剛的樣子,也喝了兩口。
“安靜的做個酒友吧,別那麼多要求,我今夜也不想殺生。”
男子覺得有趣,還從沒有誰敢如此調侃他,也沒人能這麼近距離同他飲酒,她當真不怕這樣的他?
“哈哈哈,姑娘是吃醉了嗎?就不怕惹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