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阮東,阮東家的在嗎?”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村長怎麼今天會那麼客氣的敲門,平日裡不都是門開著就直接進來了?”柳翠菊疑惑的說道。
夏荷放下了碗,“我去看看咋回事。”
出了灶房門夏荷就看到自家爹領著兩個官差站在門口,頓時心一慌,聲音顫抖起來,“爹,這是咋了?”
夏村長擺擺手,“你快把你公公婆婆叫出來,記得扶著你婆婆一點。”
“親家公可不要小看我老婆子,我身體可是硬朗著呢。”柳翠菊不放心的出來看看,沒想到就聽到這麼一句話。
夏村長看著笑容滿面的柳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可他身後的官差卻不管那麼多,看見有人出來就上前詢問,“這裡是阮元嘉家嗎?”
柳氏聽到他們說起小兒子的名字,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是,我是他的娘。”
官差朝著另一個官差點點頭,另一個官差拿著一個錢袋走上前來,“阮元嘉在戰爭中不幸犧牲了,這是他的撫卹銀,你們拿好。”
柳氏愣住了,沒想到日盼夜盼還是沒把小兒子給盼回來。
官差看她沒有搭理自己,也不惱,畢竟誰知道自己親生兒子死了也會難過,他把錢又交給了一旁的夏荷,夏荷扶著自己的婆婆接過了銀子。
另一個官差把冊子中阮元嘉的姓名給劃掉就出了門。
夏村長張張嘴想要安慰幾句,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這種事還是得自己想開點。
嘆了口氣,夏村長也走了出去,還有下一家要去呢。
“我的兒啊!”柳氏反應了過來,抱著夏荷開始大哭。
官差和村長聽著這哭聲,都不好受,可是戰爭就是這麼的殘酷,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只能犧牲一部分英雄,不然到時候覆滅的就是整個國家。
“嬸嬸!”
“嬸嬸!”
幾個年輕小夥看著扶住了灶房門邊的大肚子女人。
“肚子,我的肚子。”女子疼的直冒冷汗,感覺身體下面有水流過。
“二嬸羊水破了。”趙梅看見地下的水漬,連忙說道。
“娘,弟妹要生了。”夏荷扶著柳氏在她耳邊說道。
柳氏抬頭一看,也顧不上哭了,這可是自家兒子唯一的血脈了,趕忙指揮起來。
“老大媳婦趕快和小梅一起把老二媳婦扶到她房裡,大丫頭也搭一把手,浩子趕快去把李婆婆找來接生,二小子去燒熱水,還有老大去把林大夫給找過來,這畢竟才懷了七個多月,萬一…呸呸,烏鴉嘴,哪有什麼萬一啊。”
其他人聽到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趕快去做了,柳氏吩咐完也去把一些生產中需要用到的東西給找了出來。
阮安安意識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前面有束亮光,她朝著亮光爬過去,沒想到被前面的東西給阻礙了。
“這孩子的胎位不正啊,怕是,怕是……”要一屍兩命。
產婆不敢說出後面的話,但她的意思周圍人都懂了。
柳氏一聽,有些想暈倒,可是看著聲音漸小的小兒媳婦又咬咬牙忍住了,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拖後腿,不然以後可怎麼去見自己的小兒子。
阮安安很生氣,自己遭遇了山體滑坡沒死,又怎麼能被面前的這一坨給阻礙了呢。雖然她看不清面前的東西,但是就覺得是很大的一坨。
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阮安安只好把東西往裡面拉,她感覺她後面還有很大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