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金丹後期的刺客,被關押在苗府的地牢,受困於腹間的那枚鋼釘,此時的他,正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不過另他奇怪的是,自從被帶回那天,有人問了他一句是誰指使的,被他回絕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來盤問他了。
這讓他惶恐不安,身為一個殺手,他大概猜測的出,接下來會面臨著什麼,他想自盡,但是他做不到。
三天後,當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枚髮簪出現在他面前時,這個殺手徹底崩潰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無欲則剛
偏偏他這個殺手有了慾望,心底有了柔軟,那是他送與妻子的定情信物,雖然兩個人並沒有正式成親,但是已有了夫妻之實,像他們這種在江湖飄蕩的人,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
最要命的是,妻子已經懷有身孕,本來想著幹了最後這一票就金盆洗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可惜天不遂人願。
如今這心底的柔軟,讓他只能背棄殺手的原則,不然他該怎麼辦?有的時候活著還不如死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想的是,為什麼當時沒有被楚逸砸死。
殺手背棄了原則,出賣了上家,卻保全了妻與子兩條性命,你說他錯了,確實錯了,如此行為殺手界不齒,但他卻保護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殺手是悲哀的,一個悲哀的人,還講究什麼對與錯,可惜這一點到最後一刻殺手也沒明白,他帶著痛苦、無奈、欣慰等多種情緒,糾結著離開了。
……
“哎!”
“稟報家主,那人已供出幕後主使,自盡了。”一個人向苗家主簡單稟告,隨後附在其耳邊說了一段話,想來是那幕後主使的名諱。
苗家主聽後沉默了半響,如今人已死,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也不好貿然行動。
“你下去吧!這件事情要保密,拿給那女子一些錢財,安頓下半生吧!”苗家主吩咐道。
……
這幾日接觸下來,離鄉的悲傷,初到這裡的陌生感,都消失了,楚逸已經適應了這種新的感覺,現如今他在謀劃另一件事,那就是進入玲瓏宗。
很難想象,不久前還在孤獨中煎熬說著要享受獨孤的楚逸,如今竟在謀劃自己的下一步,看樣子他好像走出了那情緒的困惑,其實不然,如今的他還是那般孤獨,只不過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來不及品嚐孤獨了。
進入玲瓏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外闖蕩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找靠山,找保護.傘,試問還有比找一個宗門做保護更加安全的麼?有,當然有,那就是找一個更強的宗門做保護。
但是更強的宗門,怎麼會看上他這麼一個還在煉氣境的少年,所以腳踏實地的進入玲瓏宗才是正事。
不過現在楚逸還面臨著一個問題,就是在他的打探下,他聽說這玲瓏宗不收男弟子,是一個純女修宗派,這件事困擾著楚逸,於是他找上了苗汐桐,在楚逸看來,苗汐桐應該算是他的朋友,而且是目前唯一的朋友。
“苗苗,我聽說玲瓏宗不收男弟子,是麼?”楚逸諂媚討好的問到,這也是楚逸第一次這麼肉麻的叫別人的,主要這不是有求於人麼。
“是啊,怎麼了?”
苗汐桐不以為意,因為他的父母也叫她苗苗,她沒感覺出什麼不妥,不過隨後她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道“你不會想進玲瓏宗吧?”
楚逸眨了眨眼睛,反問道“真的不收男弟子?”
“確實不收男弟子,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苗汐桐沉思的說到。
“什麼辦法,你快說啊!”楚逸急促的道。
“按照玲瓏宗往日的標準,進入宗內的弟子可以帶一位靈童進宗,所謂靈童就是為弟子服務的,跑跑腿什麼的。”苗汐桐猶豫的說到。
楚逸摸著下巴,沉思道“這麼說,我可以伴做靈童,隨你進入玲瓏宗了?”
苗汐桐一聽,趕緊向後退了兩步,然後驚訝的道“你真要進入玲瓏宗?你不會是個變態吧?”
面對苗汐桐的兩連問,楚逸只以白眼回應,現在他想的是,進入玲瓏宗這件事可行,因為足夠安全。
“可是你進入玲瓏宗之後怎麼辦啊?宗門全是女修的功法,不適合你修煉啊!”苗汐桐點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楚逸如今沒有更好的選擇,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家族作為後盾,他想進入別的宗門,幾乎不可能,他自問不是那種能讓某一宗門另眼相待的天之驕子。
活著,活著才能有無限可能,楚逸打定主意,這玲瓏宗他去定了,不過首先要確保苗汐桐進入玲瓏宗,毫不客氣的說,如今兩人成為了共榮體。
最後,雖然苗汐桐還是嘟囔著一個男人在玲瓏宗內會很怪異,但是在楚逸一再的堅持下,她只得點頭答應了,楚逸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朋友,不過這件事,她要跟父親說一下。
當苗汐桐將此事說出後,她的父親同樣是驚撥出聲,這讓苗汐桐覺得這件事果然是怪異的很。
“他一個男子漢,去玲瓏宗做什麼?”
“苗兒,他是不是一個好色之輩啊!”苗汐桐父親擔憂的問到。
苗汐桐堅定的搖搖頭,“楚逸他去玲瓏宗一定是有什麼難處,或是目的,但絕不是那種下流之輩。”
“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苗家主摸著鬍鬚感嘆道。